还没有等到尝新节那一天,就出事了。
余连山死了。
等有人发现他的时候,余连山已经死了整整一夜,身体都僵直了。
得到消息的严孜青,隐隐约约感觉不太对,马上就想独自一人去看现场,他不同意带上徐天姣,怕徐天姣受不了那些血腥的场面。
徐天姣只说了一句话:“女孩子细心,或许能发现别人不能发现的微小线索。”
严孜青想想也是。就同意一起去了。
其实说起来,血腥的场面,徐天姣见得多了,她带着大白帮着严孜青抵御外敌的时候,见的死人多了去了。
他们到达那里时,天刚亮不久,官府的人还没有来,也没有人围观。
饶是徐天姣看多了死人,乍一见到余连山的尸体的时候,也是皱起了眉头。
在离徐家医馆不太远的偏辟小巷子里,余连山就那样静静的侧躺在那里,还穿着昨天从徐家医馆走出去时的那一身银灰色衣服,只不过现在那衣服都被鲜血染红了大半。
苍白的脸上扭曲着,狰狞的表情,双眼紧闭,全身没有伤口,就后脑一个大洞,半个脑袋都凹陷了进去,白的,红的鲜血在身后集成了一滩水洼。
水洼不远处,一个巨大的石头,染了鲜血,就那样摆在那里。
大伙的蚊虫苍蝇飞舞着,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看这样子,余连山是从徐家医馆出去就直接被人从身后用地上那个大石头砸在后脑上,死的。
两人上前去,仔细的查看。
余连山的钱袋子还在身上,那就排除了见财起意。
那么大的石头,却是一下就把不太矮的余连山砸死,证明身后之人异常高大,有可能还有武艺在身。
周围没有挣扎的痕迹,就说明可能是余连山认识的人。
突然,徐天姣发现余连山往前伸的手上,有点不一样,她蹲下来,仔细的看,才发现余连山紧握成抓的手心里,有几根丝线,黑色的,入手凉滑,是上等衣料上的材料。
黑色丝线和头发丝大小差不多,长度也不太长,要不是仔细看,还以为那就是头发丝。
“严大哥,你看。”徐天姣指着那丝线说。
严孜青把丝线从余连山手里抽出来一根,对着阳光看,越发的晶莹剔透,隐隐有闪闪的光,用这丝线做成的衣服,可不是一般人能穿的。
这时,远处有吵杂的人声传来。
严孜青眸光一转,就拉着徐天姣躲在了暗处。
来的人是临安城知府大人,带着一大帮的衙役,捕头。看起来威风凛凛。
“是你来报案的吗把详细的情况说一说。”捕头一边指挥衙役们把现场圈画起来,一边拉出来一个衣着穷苦的人来。
那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那画面,哆哆嗦嗦的说:“回官爷,小的名叫牛二,居住在城南,平时以去城西菜场卖菜为生,今日早上,小的起晚了点,怕菜卖不掉,就抄了这天偏辟的近道,然后发现死人了。小的连菜都没有去卖,就去报案了。”
不远处,果然有一担子新鲜的蔬菜。这牛二,看上去不像撒谎。
知府慢腾腾的围着尸体看了好几圈,时不时的停下来看一看,闻一闻的。
有个衙役急匆匆的挤过人群,来到知府的面前,低声说了什么,知府就皱了眉头,说:“杨捕头,你来负责这件事。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知府说完,就从人群自动让出来的道路上走出去了,那被指名的杨捕头,名叫杨勇。
当下,杨勇接手了这件事。
“娇娇,我们回去吧。说不定,官府会来找我们的。”严孜青说。
徐天姣答应了,他们从另一个方向绕回了徐家医馆,医馆里,方丽娘一个人正坐那里,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了。
徐仲勋这两天不在家。
他这两天出去收买草药去了,还没有回来。医馆已经很久没有营业了,很多草药也用完了,头段时间徐仲勋昏迷,醒来后事情也有点多,没顾上。
后来,事情告了一段落,闲不住的徐仲勋就出门了。打算回来就医馆开门正常营业。
方丽娘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