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执剑的护院,拱手应道。
“你去告诉夫人,说我今晚值夜,不在家里宿了。”
“是。”来人应诺后便向后院走去。
刘进忠值夜一般都在府衙里,特别是近段时间,顺庆府盗者猖獗,匪徒横行。据探报说是这些盗匪里有张献忠余党,因此,他更不敢掉以轻心。虽说府衙管缉捕和侦察的有捕头“双戟”严升,但他作为守备首领则不敢懈怠,加之知府杨重雅一再叮嘱他加强防备,更使他小心翼翼,近来一直值夜。
刘进忠身材魁梧,身高六尺,相貌威严,两只眼睛总是象在思考打量一般,脸上的一圈络腮短胡给人望而生畏的感觉。但他心思缜密,行为中规中矩,自叛清后事事小心,结朋呼友,结下很好的人缘,要不在清军里也不会得到赏识,站稳脚跟。
他整理好衣衫,拿着横刀出得门来,朝衙门走去。
就在他刚走出大门,院子对面小巷口的黄桷树上有一双眼睛紧盯着他,一个瘦小的蒙面黑衣身影藏匿在树影暗处,看着刘进忠消失在远处后便从树上一跃而下。向街对面的院墙边飞掠而去,到了墙边一弓身便弹上了墙头伏在上面窥听。
凌家院子后院,东厢房里的灯光下,刘进中的夫人凌梅正在做着针线活。
凌梅年约三十多岁,面容姣好靓丽,身材纤巧。自跟刘进忠来到顺庆府后很少出门,家务杂活都由下人打理,外人并不知这个院子女主人的底细和相貌。这让凌家院子蒙上了一层神秘的外纱。
门外传来那护院的声音。
“夫人,大人传话说是今晚值夜,不在家睡了。”
“晓得了,你去吧。”凌梅一腔川话应道。
“是。”护院屏声退下。
此时,凌梅正在聚气凝神地绣着一面汗巾,突然见她反手一甩,一线银光激射而去,无声无息地将一只壁虎钉在了她头后的墙上,壁虎晃头甩尾左右挣扎着。
她转过头去看了看,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凌梅的这手听风辨声,随心所欲发针的暗器功夫已经炉火纯青,应入武林高手之列了。这功夫是她从六岁开始由家里奶娘教的,一直练了二十多年。从未间断,只是从来不在人前练习,都是夜深人静之时才练。加上她事事低调,很少显露,除非不得已才使用,所以到现在知道她会此功的人廖廖无几。甚至连刘进忠也只知她会几下花拳绣腿,那知她竟深藏不露。其实,她在嫁给刘进忠之前,在江湖上已有名头。当年称誉川南一带的“千针绣”就是她,只不过她每次出动都是纱巾蒙面,所以知道她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
其实,凌梅除了暗器外,也使用“红绳刀”。
“红绳刀”是用一根长长的牛筋红绳,两头各绑一把短刀。象是绳镖一般。这红绳刀其实是凌梅在奶娘的启发下自创的兵器,挥舞起来,能攻能守,进退自如。一套红绳刀法才是凌梅真正的看家本领。
这时,那伏在院墙上的瘦小蒙面黑衣人已悄无声息地潜伏至了这灯光亮处的东厢房上,正轻轻地揭开一片瓦往里看。刚一探头,“嗖—”一线银光飚射而来,直扑蒙面黑衣人脸部。
那黑衣人也甚是了得,将头轻轻一甩,躲过来针,再一侧身,飘飘地就翻身下了屋顶。
凌梅早已站在厢房门前,诧眼望着躺在地上三名劲装护院。原来,蒙面黑衣人早已点穴制伏了他们。
那黑衣人也不说话,上前一招猛虎掠食就扑向凌梅,右拳直取面部。凌梅一招退步摆莲,仰头闪过凌厉的一击。已知来人属顶尖高手,不敢大意,从腰间取下红绳刀,顺势力向黑衣人一抛,去势汹汹。
蒙面黑衣人也不出声,向后一仰头同时右手向上点出两指,电光火石般恰好点得绳刀偏离了准头,向一边飞去。黑衣人风驰电掣地欺身向前,左手笔直点向凌梅双乳,凌梅大惊,想要退躲时已经来不及了,正要抬手发针,那黑衣人却突然收手,向后弹去,站在了五尺开外,静静地盯着凌梅。
“你是谁”凌梅惊讶之极。
黑衣人也不答话,双手一拱,转身飞跃升上了房顶隐没而去。
凌梅怔住了,身上已沁出冷汗。
刘进忠走在街上,耳朵却四处探着,眼光也不停地逡巡。他已知这几日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