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什么”
早春二月,冬日的寒意尚未散去,屋檐处的冰雪亦不曾化尽,枝头树梢上倒是已见簇簇新芽。
凌思雨被烧烫的伤口已经结痂,只是就不见好全,平日里连点荤腥都不敢用,可这伤口结痂后反而不见脱落,也是十分烦人。
各种各样收疤去痕的膏药成堆成堆的往凌思雨处送,今儿个一早上,屋子外头又是一阵热闹嘈杂之声,凌思雨好奇出门去瞧,就见这一群人哄在门口。
凌思雨好奇一问,她们都在看什么,几个丫头散开,就见这丫鬟手里多了一只雪白粉嫩整个一身都是肉嘟嘟的小狗。
“雪球,找回来给你解闷的,你如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怕你再把自己闷出病来。”
春日里粉尘大灰尘大,大夫看凌思雨的伤口反反复复总不见好,只让凌思雨少出去,凌思雨为了少惹事端,养伤这一段日子,真的是除了这廊下,连外头的月洞门她都不跨出去。
瞧着丫鬟手里的狗当真玉雪可爱,凌思雨这会也是十分欢喜,看着叫人抱在怀里瑟瑟发抖的样子,她只让经手的丫鬟好生照顾着,
狗有狗毛,她虽喜欢,可这会不能沾手,只能就这么看看,逗逗趣罢了!
“怎么了”见凌思雨不大喜爱,上官恒一时不解,不懂何故,在此刻生出疑问。
“太医看过王妃的伤口,伤口时好时坏,总不见结痂脱落,偶尔不小心发痒便是轻轻一碰便又破了见了血,太医说是王妃体质的关系,如今连饭菜上也添了十倍的小心,更不用说猫儿狗儿这些了。”
猫毛狗毛花粉灰尘都有因素,都有影响,叫人不得不盯着,不得不仔细,这狗原是上官恒的一点心意,她们知道,不是她们不领情,而是实在难以领情。
这些话凌思雨不能说,可照顾的嬷嬷能说……
自凌思雨伤后,上官恒白日里常来,可夜里头已然开始了雨露均沾,再不似上元之前那般夜夜宿在这正院里与凌思雨如胶似漆,再难分开。
这底下人心都有开始浮动的,只她们从来不说而已,拜高踩低,她们可都是楚凝瑛那儿百里挑一挑出来的,这点场面还是有数,心上亦是早有准备的。
自来前就没想着到这儿长宠不衰,可这王府里的人也势力太过,这才多久,这白日里上官恒还来呢,这小毛小病的就已经显现出来了,还真的是主子不良善,教出来的下人也是愚蠢。
“这都多久了,眼瞧着都二十多天了,怎么还没好吗”
自凌思雨出事,上官恒意识到了祸起萧墙这四个字,故而这许多天里他陆陆续续的也去到了后院旁的几位庶妃侧妃处,为的便是做到尽量的“一碗水端平。”
不曾想这人去到了这旁处,倒是把凌思雨给忽略了,连她身上那伤尚未好全都不知,这会倒是真的十分心虚。
“嗯……”凌思雨也很无耐,摸着这脖颈肩膀处那一个巴掌大的伤口,抿了抿唇,在此刻回答着上官恒的话。
她倒是也想好,每日里饭菜都已经是在茹素,旁的东西一样都不敢用,如今连糕点都停了,真的不是她自己不想好。
“去宫里再请两位太医过来看看王妃的伤,把王妃的脉案拿来与我瞧一瞧。”
凌思雨就这么嗯了一声短短的回答,让上官恒看着十分愧疚,在这当下,只让人去宫里再多请两位太医前来,好好看看到底是哪儿不对。
总不能日日都用体质二字敷衍过去,一味的敷衍,这伤还要不要好,凌思雨送了家书回去说自己脖子烫伤,大梁那儿这一次回信来,送了多少的烫伤药膏,生肌去疤的药膏……
难不成下一次凌思雨送家书回去,再告诉他们自己脖子上的伤还未好,再让大梁的皇后送太医过来不成,那不是打他这个做丈夫的脸。
下人应声自然取了手信前往宫中请来太医,而上官恒则在这儿等着太医前来,凌思雨光坐着随手翻了一本书,打发时间。
她让嬷嬷在外头带了好些书回来,都是些风土故事一类的,每日里堆满在了手边能拿到的各处,今儿个翻一点,明儿个瞧一瞧,好打发时间。
上官恒看凌思雨虽说肩膀有伤,勃颈处干脆用披帛作为遮挡,人清瘦了些,气色倒是不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