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去把身上的衣裳裤子换了吧,别怕,没事的!”
兰雁月手足无措的看着楚凝瑛因为惊恐而吓得眼泪汪汪,她从没有这种经历,不知自己此刻到底该怎么办,握着楚凝瑛的手,她才觉得自己好歹有个主心骨。
五王爷就陪在一旁,看着她这会眼泪汪汪的模样,亦是万分心疼,却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显得格外泄气。
楚凝瑛挺着大肚子牵过了她的手,让她慢慢挪着回空出来的偏殿,五王爷这会急的上前陪着兰雁月一起回了偏殿,也顾不得什么男子不得入产房的这一说法。
嬷嬷们帮着兰雁月换下了已然脏了的衣衫,亦在一旁劝慰着兰雁月,让兰雁月不用害怕,这女人生孩子,那都是这么过来的,破水只是第一步,这之后还有的熬。
一会若是疼起来那就忍着些,若饿了那就吃,若渴了那就喝,吃饱了喝足了才有力气生孩子。
“别怕,这些产婆都是做了几十年的熟手,你的胎位又正,身子又康健,一定能够把这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等我把孩子生下来,两个孩子做伴。”
楚凝瑛让她忍一忍,敛声的劝着,只让她等忍到疼得不能再疼的时候,再上床躺着,要不然躺着也是白费力气。
有过安霓裳那一次生产经验的楚凝瑛让在场的产婆甚至是淑妃都深信不疑,淑妃自己有过经验,她知道,楚凝瑛说的那话也不算假。
最初生产的孕妇比不上生过一胎的,最开始本就是熬时间,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腹痛时就这么躺在那儿,如楚凝瑛所说,白费力气。
等躺在那儿躺到力气都用光了在生,那就是一场难以言说的折磨。
可看着兰雁月周身不适的样子,她这个做婆母的总归不好说让她忍忍,听着倒像是再说风凉话,总归不好。
她知道兰雁月不是个多心的,兰雁月的性子一向开朗,没什么多思多想的时候,可婆婆终归不是娘,在这一点上,她依旧把握着尺度。
不多说,不多做,毕竟远香近臭……
“九王妃,要不要准备热水,像那会悠然小翁主出身的时候那样,直接在水里生”
一旁的收生婆见此情况,不禁多嘴问了楚凝瑛一记,毕竟皇帝极为看重兰雁月这一胎,加之兰雁月又是兰氏公主若出了差错,这可……
楚凝瑛如今也是个大肚子,原本这话产婆也不该说,可嬷嬷怕担不起这责任,只能壮着胆子问一问。
楚凝瑛知道产婆的难处,也不为难她,只是平和的发问道“公主的胎位如何”
“公主的身子康健,原比大梁的女儿家硬朗,胎位也很顺。”这个嬷嬷是敢打着包票的回答楚凝瑛,兰雁月的身子是她接生了这么多年来最好的一个。
楚凝瑛听后摆了摆手,觉得那并不必要,既然身子那样康健胎位也正,那就自己生,说下分娩本来就是为那些胎位不正又没有力气生孩子的人准备的。
太医端来了催产药,一碗汤药下去,不过一炷香的时辰,兰雁月已然从微皱眉头到现在开始整个人满身冒汗,显得格外难捱。
阵痛来袭,兰雁月开始呼痛出声,整个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楚凝瑛干脆让伺候的嬷嬷在地上铺上软软的点子,让兰雁月蹲着。
楚凝瑛回忆着自己所有了解到的生产姿势,尽力的帮着兰雁月减轻这种不适感,此刻,兰雁月由两个产婆帮助着挺着伤神蹲在地上,她能够清楚的察觉到肚子下坠的越发厉害。
在蹲累了又躺在床上略作休息时,产婆为兰雁月检查着宫口,产婆发现,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兰雁月的宫口开的极快,已然开到了三指的样子。
这比她所接生的每一个人都要快速,比起那些个贵人们躺到床上就开始撕心裂肺的狂喊比,站着走路又或者慢慢的蹲下确实难熬,可比平躺着管用不少。
阵痛的感觉袭来,那种像是让人拆了骨头整个人碾碎了重组的疼痛令兰雁月哀嚎出声。
下腹与两股内侧甚至是整个后背那根骨头向是打断的疼痛让她整个人靠在了产婆的身上,可她依旧听话的挪动着步子,一步一步,眼泪与冷汗在这会从下巴挂落。
整个人因为疼痛冒出的冷汗早已经把身上的衣衫全部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