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以为能够算计得了一切,就好像当初算着我落水,而后一石二鸟着俪贵妃一样,可人在河边走,总有湿了脚的时候。”
楚凝瑛淡淡的看着面前的荣妃,这会沉声与之说话着,说完这话之后,沉默了片刻。
光是那一碗汤药,她前后喝了几个月,她在里面加了旁的药,她哪怕闻出味来,尝也能够尝出来。
她这是有多么急不可待的希望自己去死,好给她腾地儿出来,再容纳一个新人,想要抱孙子也不是这么个抱法。
她这样,还真的是不怕遭了报应,还信佛,这佛信着还有什么意思,自己满手鲜血,心中住着一个煞,还如何宽容。
做人做到这个份上也不知是她失败还是自己失败,或许都该好好反省。
“话说完了吧,说完了就出去吧,你没规矩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如今放肆到这种地步,什么药渣,什么死呀活呀的,和我没关系,今儿个都二十八了,再有两日就过年了,安生些吧。”
荣妃没能想到楚凝瑛这么快就知道草乌头的事情,药渣散落在蒲团佛像之前时,她先是一阵诧异,而后便是十分的平静。
知道便知道了,她无甚所谓,药渣拿到这儿来了,她也没拿到皇帝跟前去,荣妃深深的自信着楚凝瑛不敢闹大的信念,此刻也没给楚凝瑛好脸。
闹大了萧启宸没面子,更是夹在里头两面不是人,荣妃知道,楚凝瑛在乎萧启宸,不会让萧启宸难做,故而这会胆子奇大,对楚凝瑛只差没用赶的。
找着了真凶是她做的那又怎么样,无外乎就是撕破这一曾看似修复了的脸面而已,本就面和心不合,谁还在乎。
“王妃,李公公来了……”
就在荣妃傲慢的赶着人的当下,连翘此刻从外头进来,告知着楚凝瑛李成的到来。
李成是楚凝瑛让连翘亲自去请来的,当日那密诏还是李成亲自给楚凝瑛送去的,皇帝所送的密诏由皇帝身边的人亲自颂读,想来最是再好不过。
也省的回头,有的人怀疑自己这一封密诏的真实性,她自然也要找个见证人在才好。
李成看着满地药渣一片狼藉的模样,心下明了,这婆媳怕是又出了事故……
心知肚明的李成这会只做不见,恭恭敬敬的上前之后,李成向楚凝瑛与荣妃各自请安,而后脸上堆着笑的向楚凝瑛开口询问着将自己请来的缘由。
荣妃在见到李成的那一刹那,不知楚凝瑛这又是在卖弄的什么关子,请李成这么个太监来告状,是不是傻的没边了。
她就算真的要请,也该去请皇帝到这儿来,不过就是请了皇帝来,请了萧启宸一并到这永延殿,她也不带一个怕字。
她是萧启宸的亲娘,十月怀胎把萧启宸生下来的,难不成萧启宸还会因为一个楚凝瑛动杀机杀了自己。
至于皇帝,荣妃觉得,皇帝不会!
“请李公公来念个旨意,这旨意当初还是公公亲自交给我的,今儿个,公公就当着娘娘的面儿,再念一回吧!”
楚凝瑛拔下青丝间簪着的那只金簪,那金簪李成最为眼熟,是当初他亲自送到楚凝瑛手中的那一封,可没想到的是,这才过了多久,这东西就出现在了荣妃的跟前。
旨意这两个字一出之时,荣妃的眉头开始簇拥在一处,她疑惑的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楚凝瑛,不知楚凝瑛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王妃不知娘娘到底哪里惹您不快,您要动用到皇上给您的这一封密旨,可否告知老奴一二……”
这旨意上所写的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就能够完事的东西,眼瞧着还有两日就到了三十年,大过年的,闹出这么个事情出来,这个年可就过的丧气且难捱了。
“她指使着身边的知心买通了我府上的一个烧火工在我的汤药里下了草乌头,希望我死在梦里,无声无息的给九王妃腾个地方好进新人,给她生孙子。”
楚凝瑛也不藏着掖着,利落的一句话把这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个遍,人证物证据在,她不会白白冤枉了人,关于这一件事情,她倒希望自己是冤枉了人。
她宁愿这件事情另有其人,也不希望这个人是荣妃,而后落得现如今这样剑拔弩张到最后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