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谁关上的,没听清楚昨天的交待么”路过府门口,柳永见大门竟然关上了,顿时气得骂了起来。
“我......是我,刚才我回来时一激动,忘了这茬就顺手关上了。”田六脖子猛然一缩,弱弱地回应答。
“你不是挺机灵的么”柳永瞪了田六一眼,抬脚踢在了田六的屁股上,骂道:“快去打开。”
田六揉着自己挨了一脚的屁股,急忙奔去打开了府门。
乌府正厅,钱济生神色显得颇为不安,双手来回搓着,在厅内踱着步子,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嘟喃着什么。
“见过钱管家!”柳永一进入正厅,便看见正满脸不安的钱济生,上前一步行了一礼。
“柳公子,你可算来了,都快急死老夫了,小逐少爷又哭又闹的,你柳婶怎么劝都没用,非要他阿姐现在就带他去六和塔上看海去,万一......万一待会要是双方起冲突时伤着了小逐少爷,老夫就无法跟老坊主交待了。”钱济生宛若看见救星一般,说话时神情甚是着急。
“小逐少爷现在在哪”柳永微微皱眉。
乌逐只有五岁,对于他阿姐乌筱筱昨天给的承诺,现在要求兑现合情合理,毕竟小孩天真烂漫,最好不要让他觉得被骗。
“小逐少爷现在跟他阿姐在一起,在他阿姐的房里。”钱济生急忙应道。
“钱管家不必着急,胡府迎亲的人差不多也该到咱府门口了,你按照昨天咱们事先商量好的去做就行,小逐少爷交给我,我这就过去看看。”柳永笑着行了一礼。
“那成,小逐少爷交给你老夫放心,老夫这就去府门口迎他们进来,免得他们这会起疑心。”钱济生脸上神色缓和了许多,感激抱拳行礼,应声完转身便朝外走去。
田六却有些发愣,显得有些犹豫。
“你愣这做甚忘了你今天该做什么事吗还不跟着钱管家,钱管家若出了什么茬子,我抽死你。”柳永脚微抬,田六这回提前有了防范,一闪身蹦出去老远,快步跟了上去。
这次知道躲了
有长进!
柳永看着田六奔出大厅的身影,心里笑骂着,迈步出了大厅,朝乌筱筱的闺房方向行去。
胡富贵领着胡府迎亲队伍越往镇子里走他的心里就发毛。
自他进入北关镇开始,他所见到的一切都是一模一样。
家家闭户,街上没有一个人影,连声犬吠鸡鸣都听不见,宛若大白天进入了一个毫无生气的鬼城一般。
不光是胡富贵,新郎倌胡槐也是几次打起了退堂鼓。
西溪镇拳艺社的胡望宗等人手心也都开始渗出了冷汗,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当他们来到乌府门口时,看见府门大开,府门内外扫帚扁担箩筐架子散乱一地,横七竖八地看上去一片狼籍。
“大哥,这......乌府难道遭贼了”胡槐往胡富贵身边缩了缩身子,忽然觉得今天不是一个成亲的好日子。
“不知道,这跟我前两天看到的情形完全不一样,而且今天这镇子里也透着古怪。”胡富贵轻拭着他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心里觉得四周的空气都增加了几分寒意。
“大哥快看,有人出来了。”胡槐轻轻碰了一下胡富贵的胳膊,抬手指了指府门内,低声道:“好像是乌府的老管家钱济生。”
府门内,一老一少两道身影正一步三回头地向府外走来。
老者脸上表情是满满的不舍,少年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两人看上去极为伤心。
此二人正是钱济生和田六。
田六肩上挎着一个黑色包袱,扶着钱济生缓步出了乌府大门,下了台阶后,这两人仿佛眼前的胡富贵这些人是空气般,很是费力地转身,目光望向了府门顶匾额上的“乌府”二字。
“老哥哥,是老兄弟我无能,跟着你走南闯北三十年,好不容易有了眼前这座府宅养老,可今天……老兄弟我还是得离开了!”
“你和嫂嫂走得急,话都没交待一句,便撂下了老兄弟我一人守着这诺大的府邸,可老兄弟我终究是个外姓之人,有些事也是无能为力!”
“三年了,老兄弟无能,没能助筱儿保住乌府,筱儿今个要嫁人了,这本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