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识礼数的杂役工打哪里冒出来的呀以前我怎么没见过,你们认识吗”乌继银看着柳永奔入府内的背影,疑惑地问他身边的人。
“坊主,这小子我们也没见过,不像是咱们北关镇的人,可能是那边府上刚收的杂役工吧!”一名身形魁梧,有着两只小眼睛的男子谄笑地回应道。
“那边的人你们几个不都很熟悉吗你们也没见过”乌继银眼里隐着怒意,继续问道。
“没见过,应该是新来的,若是那边府上的老人,我们一定记得,这小子我们确实头一回见。”男子歪头想了想,确定对柳永没有任何印象,最后还是摇头。
……
柳永虽然跟乌筱筱是初识不久,此时他心里却是真的担心乌筱筱会一怒之下出手杀了她三叔叔乌继铜。
这是人多眼杂的北关镇,可不是荒无人烟的山区丛林,更不是前些天那种杀手出没之地。
在无人看见的情况下可以说杀就杀,这种场合下乌筱筱若真的一怒之下杀了她的三叔乌继铜,出了人命衙门肯定不会坐视不管,以乌府现在的境况,等待乌筱筱的一定会是杀人者抵命。
他岂能不急!
有杀手在回家的途中埋伏截杀,换作谁是乌筱筱也会同样想找幕后主使之人算帐。
乌筱筱记得那名杀手头领莫东来说过,在她从蜀地回来的途中行刺是她三叔乌继铜指使干的,前天她回到乌府后,夜里就越想越气,本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就前来,正好碰上柳永突然发病,心里担心这才耽搁了一天。
今天早上她实在想知道真相,便提着长刀不顾府上众人阻拦,就直接过来找乌继铜了,她就是想要她三叔乌继铜将此事当面说清楚。
柳永沿着府内七弯八绕的回廊往里疾行,所过之外见到的现场已是一片狼籍,地上散乱着无数砸碎的花盆瓷瓶之类的物事。
从府门口一直延伸到了府里,更有许多被长刀斩断的木棍扫帚等物。
他还在地上见到了数处血迹,这顿时让他更加担忧起来。
显然,乌筱筱已经大闹她三叔乌继铜的府邸了,而且,前方激烈的打斗与斥问声更加清晰。
“可千万别出什么乱子,这个冒失鬼,做事怎么会这么冲动,不改掉这火爆性子,哪能成大事啊”
柳永极速前奔中,看着院内这般模样顿时满头黑线,恨不得现在就揪住乌筱筱,然后狠狠地抽对方一顿板子,抽到屁股开花醒悟为止。
前方有女人惊叫声传来,乌筱筱愤怒至极的声音同时也夹杂其中。
“我最后再叫你一次三叔,你今天给我说清楚,是不是你指使人在半道上行刺我的”乌筱筱的声音听上去愤怒至极。
“筱儿,你要为叔跟你解释多少遍你才肯相信,我这几个月去了苏州,前些天刚回到北关镇,你说的这事为叔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可能是为叔指使的呢”一名男子浑厚的声音听上去同样着急,说道:“再说,你是我的亲侄女,我就是再混账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啊”
“亲侄女哼哼!”乌筱筱冷笑道:“你和乌继银还知道我乌筱筱是你们的亲侄女啊我乌筱筱这三年一直以为我是你们的仇人呢”
“筱儿,自从你父母不幸遇难后,我和你三叔这三年来一直视你和逐儿如己出,你千万不可受了他人挑唆而误会了你三叔啊!”说话之人是一名妇人,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此妇人正是乌筱筱的三婶.....何氏,名叫桂英!
“好一个视如己出!”乌筱筱的笑声带着悲凉,讥讽道:“三年来,你们伙同乌继银从我这么一名弱女子手中抢走我父亲留下的所有布坊时,你们可曾想到过有我和我弟弟这么一个视如己出,这当真是天下最凄惨的笑话,这几个字也配从你们口里说出,你们根本不配!”
“筱儿,你莫要冲动,先冷静冷静,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误会可以坐下来慢慢地说清楚。”乌继铜劝说着,语气上尽量不触怒乌筱筱,道:“你所说之事,为叔真的是才刚从你口中得知,为叔一定会帮你查清楚这事,你先放下手中长刀,这等凶器一个不小心便会伤到人,你可千万别伤着了自己,信为叔一次,好不好”
“是啊筱儿,你三叔打小就疼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