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众多思绪交杂,雪朦胧一时心烦意乱起来,不停地在屋内踱着步子走来走去。
她一时看一下窗外的天色,一时又想写点什么回复她哥哥,走到桌前提起狼毫却又不知如何下笔。
眼看着白净无尘的宣纸突然溅上了一滴黑墨,张扬地晕开在她眼前,雪朦胧略微泄气地丢下了笔,心中长叹一声,干脆躺在软塌上闭目养神,一只纤嫩的手轻轻捏着眉心,试图纾解心中的郁闷。
父皇和镇北王府的关系就像陷入了死结一般,一个不肯原谅低头,一个不肯认错甚至屡下杀手。以前只是暗地交锋,表面还能维持的僵局,现在已变成明目张胆,杀意凛然的危机,时间紧迫,她却根本想不到办法解决,她如何对得起太子哥哥的信任
正当雪朦胧沉浸在自己世界时,穆臻言却突然回来了,他一进门便注意到了她眉色郁结的样子,不由愣了一下,早上他出门时十一还好好的,难道谁惹她不开心了
怀着一丝疑惑,穆臻言轻着步子走到她身边,顺势坐了下来,同时握住她揉着眉心的手,放了下来,然后自己帮她轻轻捏了起来。
雪朦胧感受到手上和眉心接连传来的微凉冷意,下意识轻避了开来,一睁眼就看到穆臻言嘴角含笑的样子。
你今日怎回来得这么早雪朦胧不由脱口而出。
穆臻言猛地冲她脸上亲了一下,双眸亮了几分,轻笑一声:当然是因为思妻成疾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短短几个时辰,也是极难熬的。夫人,可明白我的心意了
别闹。雪朦胧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因为心情不好时便扭过头不愿搭理他。
穆臻言把她身子转过来,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好,我不跟你闹了,那你跟我说说为什么我一回来,你连笑都不对我笑一下,可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雪朦胧仍然微愁着脸,拿出手上的小纸条,递到他的手上,开口道:这是今日太子哥哥给我的,你看看。
穆臻言目光在纸条上扫了两下,不禁微蹙着眉,心中却已了然,十一不高兴应该就是因为这事。
他还未开口,雪朦胧便挽着他的手,靠在他的肩头,眼神带着微微的愧疚和担忧,自顾自地说:阿言,我父皇虽然迁怒于你,但京城和北地相隔不知多少千里,他并不清楚这里的实情。如今穆臻宇落网,便无人暗中挑唆陷害了,军中将士自然不会有二心和异动,父皇没有确实谋反证据也拿你无可奈何。所以,当务之急,我也只能劝我哥哥尽量安抚父皇了。
穆臻言闻言眸光微动,细细思虑了一番,摇了摇头,才缓缓开口:十一,仅仅安抚只能起到一时的作用,但不能完全阻止你父皇的疑
心和决定,而且太子也会因为此举触怒他,最后可能还失了他的信任,到时候,京中无人帮衬,我们更会被逼入绝路。
雪朦胧一听,不禁坐起身子,拧着细眉,面色凝重地问道:那你可有更好的办法
穆臻言勾唇一笑,深如幽潭的眼里有一抹睿色闪过,低沉的声音像安定人心的乐曲一般,轻易抚平了雪朦胧内心的不安:既然你父皇拿镇北王府的兵力意图谋反做借口,我们自然从这方面断绝他的心思。
雪朦胧对视着他的眼睛,突然感受到某种信息传到她的脑海里,微微不可置信地开口:你是说通过我……
穆臻言微微一笑:没错,你是皇家的人,如果镇北王府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