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村中。
卖了野猪一身轻,香兰又买了些粮食种子回家,打算抽空将分家时候得的几亩田种上。
没多久,大伯母还琢磨着如何把野猪弄回家卖钱,一打听却听说香兰当天就将野猪都卖了,登时气得跳脚脸红脖子粗:好个死丫头,动作倒是快!
她拎着锄头盯着陆家的土屋,眼珠子忽然骨碌碌转起来:之前顾虑野猪太大,不好偷出来,所以动作慢了几分。
不过现在香兰既然把野猪卖了,手里肯定有些银子……
银子可比野猪好拿多了!
大伯母一把扛起锄头,看向陆家的眸子充满火热的欲望之色,冷笑一声,迈着轻快的脚步回了家。
不多时,乌蒙从院中侧门走出来,眼底闪着冷意,这女人想做什么本来想今天回山寨,现在看来要等一等了。
不过,还是要传信回去说一声,否则怕是义父会怪罪。
不远处,九幽为了给人皮面具取材,特意来观察这位三当家,见他放飞了鸽子,连忙将鸽子截下。
看到信息,顿时眸光一闪:机会来了。
是夜,星月皆隐,大地一片暗色。
一道微微肥胖的黑影蹑手蹑脚地从墙头上翻下来,警惕地左右环顾一眼,直到确定房间里的人熟睡之后,她才缩着身子悄悄推开陆爷爷的房门,蹲在地上往房间里蹭,眸子四处打量。
旁边的房间里,香兰本就睡意清浅,今夜又格外安静,连村头的狗吠声都传的老远,扰得她本就睡不着。
忽地,只听外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隔壁房门竟然被推开,即便声音很小,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香兰惊坐而起,若是爹娘起夜,断然不会是这般偷偷摸摸的动静……
她眯了眯眼睛,悄悄掀起被子,顺手拿起门后胳膊粗细的棒槌,轻手轻脚地出去查看情况,目光落在爷爷房间,果然见门半合,透过门缝可以看到一抹黑影鬼鬼祟祟地往床边靠近——
来人哪,有贼啊!香兰拎着棒槌冲进去,一边大喊有贼,一边举着棒槌往小贼身上抽无耻小贼,让你偷东西!
房门被人撞开,乌蒙一脸冷色,见香兰较弱的身躯一反常态的彪悍,倒是抱拳没动,看起戏来了。
没有想到,她的大伯母这么蠢,居然是想来偷钱
陆爷爷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见香兰正在打小贼,连忙下床要帮忙。
啊——大伯母忍不住呼痛,她在陆爷爷卧室里找了一圈不见银子,刚刚摸到床边,没成想香兰忽然冲进来动手,一时吓得慌忙逃窜,却被棒槌揍得大喊出声,顾不上身份暴露,疼得满地打滚。
别打了!
香兰听出大伯母的声音,下手更狠,嘴上骂道:
哪里来的小贼,非得送你去衙门治罪!
大伯母一听,连忙捂紧了脸上的花布,顾不得疼,爬起来撞开香兰瘦弱的身体,夺门而逃。若是让这死丫头逮住了,她老脸丢尽不说,还得吃官司!
站住!香兰作势要追,吓得大伯母连滚带爬,险些一脑袋撞到门上,乌蒙见状,直接补了一脚,将人踹飞到门口,发出猪叫声。
很快,似乎怕人听见,大伯母又闭了嘴,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香兰哼了一声:你怎么不拦住她
乌蒙无辜地看向她身后:拦住有用吗
他们又不可能真的闹上衙门。
香兰,别追了。陆爷爷点了灯,黑着脸看着门口逃窜离开的熟悉背影,眉头紧得可以夹死苍蝇,阿蒙啊,辛苦你了,今晚劳烦你留点儿心,我怕他们回去了气不过,还会借着伤势来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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