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寒凉入骨,黑沉沉的天际仿佛压了下去,近在咫尺,却又让人不敢靠近。
雪朦胧已经守在穆臻言身边两个时辰了,不时地为他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刚准备拿下他额头的白布,穆臻言的手就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劲很大,几乎把她的手腕都快捏碎。雪朦胧有些吃痛地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奈何穆臻言攥得太紧了,根本没法挣脱。
叹了一口气,她才发现穆臻言睡得极不安稳,一张苍白的脸皱在一起,仿佛做着什么噩梦,嘴里还不停呓语着:“别离开我,不要……”
“阿言,你醒醒。”雪朦胧担忧地唤了他一声,只见穆臻言冷汗冒得更厉害,眉目间尽是波澜,没有血色的薄唇微微颤着,像被人硬生生折断翅膀的蝴蝶,最后扑腾的挣扎。
雪朦胧刚想唤小六进来,穆臻言就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喘着沉重的粗气,深色的眸子带着一丝急切的惊慌,在看到身旁一脸愣住的雪朦胧时,眸光悬着的惊慌瞬时落了地,不由分说地将她扯进怀里,狠狠抱住。
“阿言……”雪朦胧被他突然搂住,有点不知所措地喊了一句。
“嗯,我在。”穆臻言虚弱地应着,声音却带着某种不知意味的深情。
“你……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做噩梦了”雪朦胧下意识帮他拍了拍背,就像哄小孩子般轻柔的语气。
穆臻言不由轻笑出声,嗓音沙哑:“夫人莫不是将我当成三岁小孩了”
雪朦胧拍着的手顿时一僵,嘴里的语气也变得“恶劣”许多:“三岁小孩做噩梦也没像你将自己吓成这样的!”
这是在说他连三岁小孩都不如
穆臻言贴着她的耳际,呼出灼热的气息,虚弱一笑:“夫人可要试试”
“试什么”雪朦胧推开他一点,眼神纳闷地看着他,她实在搞不懂他的话题是如何跳到这的。
穆臻言挑了挑眉,一张苍白的脸染着淡淡异样的笑,语气暧昧:“当然是试一下为夫和三岁小孩的区别。”
区别雪朦胧微微思索了片刻,突然明白了穆臻言说的是什么,杏眸不由一怒,这个不要脸的流氓,受伤了还死性不改。
“幼稚!”实在不知道该骂他什么,雪朦胧羞恼之下只好吐出这两个字。
穆臻言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般,笑得都忍不住咳了一声,缓了一会儿才启唇说道:“夫人莫不是把我的话当真了唉,就算夫人想试,为夫现在这个身子也不行啊。”
雪朦胧看着一脸得逞笑意的穆臻言,不由握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和病人计较。
而穆臻言看见她眼里射出的凶光,立马假装轻咳了一声,眼神一侧,却突然瞥见凳子上放了一块银色的令牌,脑海里闪过一些熟悉的画面,便指着它疑惑道:“那是什么令牌”
雪朦胧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想起正好要问他的事,起身走过去拿起令牌,便将它递到了他手上,声音也带着微微的疑惑:“之前你昏迷过去,季将军来找过你,说刺客逃了,但落下了这块令牌,这上面的文字和符纹你可看得懂”
穆臻言看了几秒,摸着上面凸起来的字,嗓音低沉地说道:“这是穆臻宇的暗卫,苏息的令牌。”
雪朦胧略微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之前他派人暗杀过我,是一样的令牌,但是字不一样。这块令牌上是一个息字,这是一种古老的字,记载在一本奇书里,我去查探过,自然认得。”穆臻言脸色有些低沉地说着,想到穆臻宇对他的恨意依旧有些淡淡的伤怀。
至少,他曾经有真的把穆臻宇当成自己的弟弟对待,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