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又夹起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
“三年后的今天,徐家已经控制莒州、日照两县,下一步就要全取齐鲁,截断大运河航线。”
“三年后的今天,我们司令已经屡次大败鞑子,手下数千雄兵,即使文相公都要侧目。”
“三年后的今天,我徐二也已经能坐在文府里,享受酒肉了。”
徐二满足的说道:
“我的前途肯定不止如此,等司令全取齐鲁,我这种亲兵队出身的老人,肯定能获得独当一面的机会,说不定是获得一个新营头。”
“若是司令还能获得更大成就,那我自然也会水涨船高。”
“只是,甘大哥你呢还要回李家去,继续在海上飘着”
甘雄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年仅19岁的少年,半晌后才木讷的说道:“大……,大当家待我不薄……”
“你们大当家跟李飞虎还是亲兄弟呢。”徐二呲笑道:“李飞虎还不是求我们司令,想要个单独招安的机会”
“我们司令说过,这世上,机会才是最宝贵的东西。”
“这种宝物每个人一生都能遇到几次,但却不是每个人都能把握住。”
“我认为,我们司令说的很对,甘大哥我也就看你是条好汉才会跟你说这么多,今后如何,你自己看着办吧。”
徐二用木勺舀出满满的肉汁,均匀的洒在白米饭上,然后不再说话,开始凶猛的扒饭。
‘司令求贤若渴,若是我能拉拢来这个甘雄,司令一定欢喜。’
‘而且,我拉他来,他就是我的人,今后互相扶持,我一定能走的更远。’
……
夜幕下的大金帝国首都辽阳。
仿照南方汉人的格局建造的崇政殿中坐满了女真勋贵,各种元帅(勃极烈)、都元帅(等级较高,实力较强的猛安)坐了满屋。
这些人全都满脸阴鸷,如同野兽一般,衬托着零星几个汉人文臣如同小白兔一般。
勃极烈纥石烈志宁跪在地上,向坐在上首宝座上的主子行跪拜礼。
大金建国已经超过30年,汗位传承两代,权威日盛,而勃极烈这种顶尖贵族,却已经慢慢退化成“万夫长”的概念,在如今的大金皇帝面前,也只能毕恭毕敬。
“纥石烈。”大金的第二任皇帝,完颜吴乞买冷冷的说:“这是你第三次请求征伐齐鲁了吧”
皇帝已经老了,声音苍凉的像是极北荒原上的冷风。
但依旧令人感到寒气刺骨,不,比以前更加寒冷了。
汉人总是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在吴乞买身上,这句话完全是相反的。
纥石烈志宁把脸深深埋在地里,双眼紧盯着崇政殿地板上的纹路,嘴里略带颤音的回答:“是,奴才这是第三次。”
“因为你损失了一个猛安。”
“是,奴才在齐省那边失踪一个猛安。”
“失踪嗯,确实是失踪。”完颜吴乞买冷冷的说:“前年失踪一个谋克,去年失踪一个猛安,怎么今年你也打算失踪吗”
“奴才不敢!”
纥石烈志宁浑身冰凉,仿佛脖子后面已经架上一把斩首大刀。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完颜吴乞买的声音愈发冰冷:“你是勃极烈,手中近万甲兵,你有什么不敢的”
“你觉得你一定能横扫齐省朕也觉得你能横扫齐省。”
“可是,如今,大金最大的敌人是谁,你身为勃极烈还看不出来吗”
“你折损一个猛安,你要报仇,去年大金跟草原鞑子大战,折损何止一个猛安!”
“去年扫荡汉狗所得,一半又被鞑子掠去,你不知道吗!”
金国皇帝的声音变得愈发严厉,下首跪着的勃极烈浑身颤抖,冷汗直流。
“连年入关扫荡,齐省的汉狗有多少财帛粮草供你打草谷你是不是还得动用户部公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