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也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愣在一旁,看着曾煜发疯一般的砸东西,心里难过。他以为曾煜只是恨着,看着曾煜脸上清晰可见的泪,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心里。是他猜错了,或者说是他理解错了,曾煜对兰青的感情有多深。
“我还那么痛苦,那么难过,好不容易有了一些其他乐趣,看着他痛苦,我就开心。凭什么,他可以什么都不管的就离开了!一直都是这样,闷声不坑,做事儿比谁都绝,连死也是,什么都不留下!何不把扳指也带走了,看着甚是烦闷。”
曾煜扯着自己的头发,发疯一样的用手捶打着扳指,似乎这样就能解气一些。他已经把事情放在心里好久了,也没有打开心非过,别看有时候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实际上他心里比谁都难过。
“曾兄,逝者已矣,说什么都是无用的了。决定不了他的生死,便随他去吧。当务之急得把那些人找到。曾煜说出临桉的阵就在城北,活着的那些人中,有些是守阵的人,只要杀了他们,就可以随便出入了。真相只有去西域才能寻。我知道你心中难过,什么都不想去想,可这些事情是必须想的啊。过了这段时间,都过去了,再追究也不迟啊。”
“迟年,过不去了,不会那么容易过去的。我心里的恨,不会随着谁的死就消失的。我要他们血债血偿!兰青死了,其他人还活着,总有机会,要他们生不如死!他们既然这么喜欢玩儿阴的,我也不介意陪他们好好玩玩儿,看看谁能笑到最后,谁的手段高明。”
曾煜说罢,捡起了扳指,套在自己的大拇指上,有意无意的摩挲着。这是他在遇见兰青的时候给他的,也没什么好送的,只有扳指。给兰青的是扳指,给寸竹的是玉佩。现在扳指和玉佩都算是还给他了,还真是有些讽刺,送出去的东西竟那样轻易的就回来了,不免让人觉得有些难过。
已经是物是人非,只留下了这些东西,又算什么惦记么想想也算了,这么多年,都活在一个精心布置的局里,早就已经累了,哪里还有闲心想其他的。只是觉得太讽刺了,一切都太讽刺了,到最后竟是这样的下场。
只是希望如果真的有来世的话,一定一定不要再遇见了,太累了。已经不想再去沾染这些是非了,等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便彻彻底底做个了断。尘归尘,土归土,再无归期。
余也知道这才是曾煜真正下定决心,别看他嘴上说着不在乎怎么怎么样的,可是这心里还是在乎的。说是罚兰青,自己却不敢出面,要想报复兰青,大可以亲眼看着兰青受累死去,可他并没有。直至兰青死的时候,也没有去看他的惨状。
这莫大的恨中,多少都是有在意的。曾煜不明白,余也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怎么可能不会明白。只是,现在的曾煜其他的事情都听不进去,余也也不想一遍又一遍的强说给他听,让他好不容易能缓和的情绪,又开始崩溃了。
这种状态就好了,已经足够了,其他的事情,等把所有的事查了出来,慢慢的坐下谈也不是不可以。
等着琴师回去的时候,有些人的眼神可以明显看出不对劲。以前看着他回来的时候,不说是热情似火,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跟个仇人一样。寒鸦确实没说错,他和余也的往来,都看在了眼里,琴师早就想走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城北离城主府虽有些远,但不代表就没有消息。总是有一些人消息灵通,可以轻而易举的听到想要的。之前城主曾煜颓废不堪,已经疯了,每日在城主府痴痴傻傻,余也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城主早就不像之前那样颓废了。这些事儿,大家都看在眼里。
真如余也所说,有些人就混在这些幸存者中,余也又是来查的,他确实是有些惨了。夹在中间,左右不是。方才就应该和余也一起走了,被这样盯着,琴师心里说不害怕都是假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尤其是对于导致这一切的凶手来说,要杀余也,第一个就会拿和余也有所往来的琴师。他们真动了杀心,琴师恐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看什么看,琴师回来有那么奇怪都不忙有那闲工夫看什么不好,是不是还觉得日子不够苦呢!”
寒鸦吊儿郎当的进来,一把把琴师揽了过来。有人回来说,寒鸦和琴师闹翻了,这些人才敢那么肆无忌惮的。怎么,又关系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