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鹫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视线落在一旁的莫言,嘴角扯出一丝丝笑意勉强而讽刺。我见不惯狮鹫这幅模样,轻咳几声示意莫言下去。
等到莫言离开之后,我靠在床头上,手轻轻按在我额头上的伤口。不过是轻微一碰,我就感觉到一阵阵轻微的刺疼,我稍稍吐出一口浊气略微带着疲倦的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狮鹫扫视一眼四周之后,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嗅闻藏身的位置。我轻轻叹了口气,知道狮鹫已经看出来嗅闻在此,但是他不说我也并不打算让嗅闻出来。他挑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无事便不能来找你了吗”
我只觉得他这人诡异的很,闭上眼睛懒得看他,“我想我们并没有这么熟,战神觉得呢”
“尊者这话,我并不认同。”清冷的声音让我愣了愣,睁开眼就看到狮鹫抿了口清茶,原本稍稍蹙着的双眉舒展几分,修长好看的手指捏着茶杯,眼神慵懒却带着浓烈骇人的寒意,“不如尊者先告诉我,那日在浮生天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狮鹫这个人,我不喜和他来往,过于聪慧过于冷漠。
我的手从额头上挪开,静下心就能感觉到体内的灵气依旧在缓慢的流失当中。我眼底抹不开的阴翳,盯着眼前一副悠闲的狮鹫,语气变得有些冷淡,“你想知道些什么”
狮鹫是个善于玩弄手段的人,他轻飘飘的瞥了我一眼,嘴角边依旧挂着浅淡的笑意,只不过不曾触碰到眼底罢了,“这需要尊者打算说些什么了。”
我不喜玩弄这些,不然怎么如今被天天捏着脖子跌撞的往前跑我轻嗤一声,垂下视线看着被子上的花纹,类似浮生树树叶的纹路让我有些难过,手指划过绣的栩栩如生的叶片,抿了抿嘴角,也不曾再伪装出什么笑意,“自是知无不答。”
狮鹫放下杯子,眼神一下子变得可怕,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压制不过的是寒意:“你是拾荒者”
我冷笑出声,脑海中出现了红柿处处护着天命的画面,眼眶顿时发红忍不住发怒道:“自然,怎么战神你特意来此就是问这个无趣的问题”
看到我这幅模样,狮鹫似乎有些意外的愣了愣,随即表情竟然变得温和了不少,就连语气都染上了几分无奈和妥协的意味,“有何证据”
“为何需要证据”我反问他,语气急促带着怒火,“我本就是拾荒者,这是不争的事实,为何还需要证明我就是我”
狮鹫被我这一问,眼底意外的出现一丝丝笑意。他抬手抵在嘴唇处,遮挡住那一丝丝浅淡到几乎可以无视的笑意,轻咳一声语气越发的轻柔,“委屈也无用,凡事都讲究证据。”
我一愣,顿时反应过来,整个人紧绷着看着眼前的狮鹫。这人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对我怀着似有似无的恨意,但这次意外的让我察觉到一丝丝的温和,我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的问道:“这么说,你是相信我的”
狮鹫低下头,原本搭在桌面上的手握在一起,修长的手指捏了捏手背,声音极其轻,轻得我险些以为这是我怕的错觉。狮鹫说:“毕竟,我答应过他们,要护好他们的小宝贝呢。”
我瞪大双眼,“他们他们是谁!”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我始终觉得狮鹫很早之前就认识我。但是我想不明白,分明这上古神祗,仅仅只剩下我和茯笹。
狮鹫看着我震惊的模样,嘴角镶着温和的笑意,就连他的向来裹着一层冷漠的眼眸都显露出几分愉悦的笑容,“尊者不必惊慌,你只需告诉我,有何证据证明你就是拾荒者,又或者告诉我为何出现记忆被颠覆一事。”
我一下子捉紧被子,试图从狮鹫风轻云淡的表情中看出什么不对劲。狮鹫并没有躲开我的视线,反而一副坦荡的与我对视。两人沉默对视片刻之后,我抿了抿嘴挪开视线,半信半疑道:“你这话,是相信我所说的一切吗”
“这个不重要。”
他这句话激起我的怒意,这几日人人都不信任我,“重要,此刻对我而言极其重要。”
狮鹫垂下眼帘,我分明听到他轻嗤一声之后笑了,语气中夹杂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悲怜,“信与不信,不过片语之间,尊者又何必在乎”
我摇头,这世间本就不存在什么身同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