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太模糊了,模糊到我此刻只觉得眼前的茯子犹如虚幻一般,不复存在。我捂着心口双眼空洞的看向茯子的方向,果然他的身子一点点的变得透明,甚至是趋向虚无。我一下子惶恐的放大瞳孔,手发抖的指着他的已经透明的手,“茯子,你的身体”
茯子看着自己的手变得透明,眼中竟然只是一阵无奈,便没有多余的情绪外漏。他叹了口气,小脸带着一丝丝的难过,手中的光芒依旧耀眼,“方才浪费的时间过多了,娘亲,茯子接下来说的话你好好的记住。”
我整个人就像是被人狠狠一击打在心脏处,疼得几乎扭曲了脸部,“你要去哪”
茯子看到我这种反应,眼眶顿时红了。他难过的别开视线,身子在我的眼前一点点的成为透明状,“这这光,娘亲必须要知道如何使用,要在它彻底消失之前寻回自我,不然一切都无法挽回。”
我压根就不在乎这些,我只想让我的孩子让我的茯子留下来,留在我的身边。我慌得脸色惨白,几乎没有丁点血色张嘴,“茯子,你要去哪啊”
“娘亲,别任性了。”茯子低着头,我看到眼泪掉落,他缓慢的抬起头,我看到我茯子眼中带着几分委屈和思念至极的依赖,他的声音极其难过,“娘亲,茯子很想你,所以娘亲你要快点找到茯子,将茯子唤醒。”
说完之后,他手虚虚一抬,掌心中的赤金带着丝丝红意的光朝我飞了过来,快速的融入我的身子。我只是僵着身体站在原地,看着我的茯子,一点点的化为光影,消失在我的面前。
这世上上,什么最可怕
我捂着胸口,呼吸困难的看着方才茯子还站着我的位置上,空无一人。
这世间,最可怕的莫过于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次次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束手无策,一丁点办法都没有的绝望感,几乎将我整个人压垮。
我直直的跪在地上,膝盖上传来的疼痛丝毫没有让我回过神来。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传来,就像是在深渊中一双带着希望的手朝我伸过来,将我拽出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我听到茯笹在轻声的呼唤我的名字,“胧芷”
我不断挣扎着要清醒,但是身体内的那一道光芒一下子窜了起来,不断在我的体内脉络中游走,似乎不愿让我返回现实当中。我捂着胸口难受的呻吟出声,这光芒对我的身体极其熟悉,在不断游走当中冲击着我的脉络。
这是怎么回事
难受的咬住嘴唇,只觉得眼前的事物原发的模糊。身体内不断传来阵阵的刺痛感,我不愿再支撑下去,闭上眼睛任由黑暗扑过来,将我整个人淹没干净。
当我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已经不再我的洞府当中,而是熟悉的布置。我愣愣的看着不远处处理公务的茯笹,只觉得有些恍惚自己还没清醒的错觉。狠狠地揉了一下眼睛,茯笹一身清冷的气息让我一下子坐起来。
他手顿了顿,但并没有回头看我。我心中的不安越发的浓烈,慌忙掀开被子赤脚朝他走去,步伐急促。我似乎做了一个梦,梦到大家的记忆都被天命颠覆了,她笑着和我说赌约开始了。
看着茯笹抿着嘴角处理公务的样子,我怕俯下身子抱住他,用脸蹭了蹭他的头发,轻声的说道:“茯笹,我害怕。”
茯笹眼中满是清冷之意,他身子一僵,随即放下手中的笔,将我的手扒开甚至身子挪了挪与我拉开距离。我愣愣的看着疏离而陌上的茯笹,他的语气极其冰冷的和我说道:“胧芷尊者,请自重。”
我手缩了回去,整个人无力的坐在地上,双眼放空的扫视一眼我本应该极其熟悉的大殿,却发现这里已经挂上了喜庆的红球,“原来不是梦。”
用力的按住太阳穴,我狠狠的吐出一口浊气,扭头看一旁拧着双眉满眼皆是猜疑额茯笹,心里传来的刺痛感我无法无视掉,只能重重的喘了口气,用沙哑难过的声音问他,“你要和姬浣成亲,对吗”
大致是我的反应让茯笹有些惊讶,他那乌黑的眼眸轻微一颤,随即别开视线,淡淡道:“与你无关。”
“说得轻巧,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为何与我无关”我步步紧逼,这是我一个人的茯笹,我死也不会让姬浣如愿的,“你是我的,姬浣她想都别想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