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啦哇啦——”“咚咚咚——”
一阵吹打音乐之声,从前面传来。
一只二十余人的小队伍,沿着官道,缓缓走来,队伍里还吹吹打打,煞是热闹。
队伍里的人,披红挂彩,中间簇拥着一个汉子,紫色宽袍,峨冠宽带,斜肩披着个红绸彩带,打扮得花花哨哨。
有人打着两杆大旗,一杆旗是写着两个大字:“灵神。”另一杆旗上,绣着一株绿色的草样图案。
一般旗号上,绣龙、绣虎、绣豹……比较常见,看着也威风,但是绣上一株绿草,却是颇为新奇。
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
罗子骞带领的几十人的人马,也正走在官道上,往前行进,和对面的队伍相向而行,走个碰头,萧柔对罗子骞说:“前面是娶亲的队伍么这么热闹。”
“象是,又吹又打,一定是迎娶新娘子的,传话命令前面让开路,让娶亲队伍先走。”
“让开路,让开路,”胡安指挥着队伍,赶紧避在路边。
迎亲、出殡的队伍,按照古来民俗,一般享有“路权”,没有人会同他们争道。
而罗家军从来纪律严明,严禁扰民,遇有百姓有事,也从来不摆架子,再者说了,这次出行又不是作战任务,大家更是礼让三先。一众官兵,全都嘻嘻哈哈地让在路旁,看着前面的队伍走过来。
人们纷纷议论。
“一定是迎亲的队伍,你们看,中间那个新郎倌,披红戴花,多精神。”
“是吗看着象,可是……怎么没见有花轿啊”
“这你就不懂了,我听说啊,有些地方风俗,不时兴抬花轿呢,新娘子骑着驴,就嫁过去了。”
“我去……你胡诌呢吧你看你看,不对呀,这个新郎倌儿,年纪也得有五十了吧……”
……
就在这时候,忽然从旁边的山野小路上,窜出十余只羊来。一个穿着老羊皮袄的羊倌儿,挥着羊鞭,吆喝着羊群,一下子冲进这只吹吹打打的队伍里。
冬天里,羊倌赶着羊群,啃食枯草,本是常事,但是这群羊冲出来的不是时候,把“迎亲”的队伍整个都给冲乱了。
队伍里,顿时有人乱骂起来,“不长眼吗没看见神仙从此路过捣什么乱”
“羊倌儿呢打死他,把神仙给惊着了。”
好几个人,对着羊群连踢带打,羊群被打散了,乱冲乱撞,更加混乱,有个横眉立目的大汉,手里挥着一只杆棒,朝着羊倌儿奔过来,不由分说,“叭叭”两棒子,打在羊倌儿的身上,把羊倌儿打得惨叫一声,翻倒在地上。
“没长眼的东西。”那大汉叉着腰,蛮横地骂道,挥棒又要打。
……
正避在路边看热闹的罗家军,却是看不公了。
有人骂道:“羊冲撞了,赶开就是了,干吗打人”
“是呀,太蛮横了,就算你是迎亲队伍,也没这么横的。”
队伍前面的周香玉,一提马缰,冲过去喝道:“不许打人。”
那个挥着棒子打羊倌的大汉,回头一看周香玉,瞪着眼睛骂道:“你是什么东西”
周香玉勃然大怒,“腾”的一下,从马上跳下来,“你娘没教你怎么说人话吗”
“我教训不长眼的羊倌儿,关你屁事。”
“羊群又不通人性,赶开就是了,为什么打人”
“他们冲撞了神仙的驾,打他还是轻的……”
“神仙”周香玉一愣,“什么神仙”
“你个黑婆娘,没长眼睛吗这是柳神仙……”
那汉子骂周香玉“黑婆娘”,一下子让周香玉的火气再也忍不住了,“噌”地一步窜上去,劈手打了那汉子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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