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曹符与丁渔儿在醉鸿渐茶楼的茫茫白烟中本应能够轻易离开,那些人拦不住他们,却因为我与子闵而选择留下,而在茶楼中,那几声叫唤,实在像极了我的声音,无怪丁渔儿现在连我的声音也不相信。
丁渔儿见我受制于他们却并不担心,已经有几分疑惑,问道:“你笑什么”
我摇了摇头道:“丁老板,我想到一个全身而退的办法。”
丁渔儿一愣,曹符也转到我面前,他手中的剑扔不放下,戒心却消了大半,问道:“以我们二人之能,离开此地实在简单得很。”
我点了点头道:“话虽如此,就这么白白离开,有人恐怕会不甘心。”说着看了看杜杀。
杜杀也看了看我,轻轻从丁渔儿怀中挣脱出来,道:“不错。”
我又道:“丁老板一向最疼子闵,她的眼睛看不见了,难道不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丁渔儿闻言道:“说的正是。”
我进了屋,他们细细讲来,我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原来曹符和丁渔儿在一片朦胧中寻我与子闵不见,虽明知有危险却并没有立刻走,而是观望了好一阵,听到我的声音便与我会合,其实说话的人却不是我。
与我推测相一致的是,他们最后果然便从琴室密道离开,进入密道之后,有人易容成我的模样,告诉他们子闵被抓,将他们带到了显仁宫,然后推说要自己回去找子闵,然后便是李玄霸来见曹符和丁渔儿,并在他们喝的茶里下了毒。
其实他们本该怀疑,即便子闵被抓,我也不可能扔下她单独离开。
丁渔儿讲完了之后,看出我的疑惑,道:“他手中拿着你的剑,我知道你的剑从不离身,因此也就没有怀疑。”
到了日暮时分,卢彦卿终于回来了,灰头土脸,应该是与敌人周旋了很久才摆脱他们。他一回来便告诉我们,现在想要出洛阳城比登天还难,全城戒严,对出入的人都严加盘查,我们大概暂时出不去了。
丁渔儿笑道:“出不去便何妨暂且在此歇息一阵。”
卢彦卿摇摇头道:“您想得实在太简单了,他们若真想找到我们,一定会把洛阳翻个底朝天,我看这家玉器店,迟早要关门了。”
丁渔儿闻言朝他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曹符却道:“郁先生刚才说有脱身之计”
我点点头道:“曹老板,不知你的体力恢复了没有”
曹符点了点头。
我道:“他们一时查不到这里,我们今夜再去显仁宫,前一次去主要是为了找你们,这次我们去干点别的事。”
丁渔儿却有些不放心,想说什么,曹符朝她使了个眼色,丁渔儿便住了口。
我笑了笑道:“等到入夜便去。卢公子,我想请你帮个忙。”
卢彦卿道:“什么事”
我道:“洛阳城北的驻军,我想知道领兵之人是谁。”
话才说完,卢彦卿便有些不屑地道:“这个不用打听,本来是罗士信,不过……现在却不知道了。”
我道:“什么意思”
卢彦卿道:“罗士信前些日子得罪了平阳公主和柴都尉,刚被下狱了,现在却不知道是谁。”
我愣了一下,罗士信与柴绍分明颇为相得,为何会得罪了他们想到如今的处境,我暂且只好将这些事抛开不管。
显仁宫仍然十分安静,只有整齐有序的阵阵脚步声,事巡夜的禁军。
我轻车熟路地带着曹符来到李玄霸的寝殿外,还未走近,便见到两个人急匆匆朝这边走来,其中一人似乎在拼命劝阻另一个人。
深夜闯禁宫,不是平常人做得出的。我看着那两人的身形,心念一闪,看出那两人正是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