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声音说不出有多好听,但却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不仅黑暗中的女子逐渐趋于平静,就连长歌也说不出话来。
自进入大荒以来,她所见所闻更像是魔尊的记忆,她那与琅铘绑在一起的记忆曾经如此清晰如此刻骨,让长歌这个外人只能以旁观的姿态来了解,想要搀和进去也都只能捕捉到一片虚空。
长歌不知呆愣了多久,就在她快要忘记此次进入大荒的目的时,突然一阵劲风就向她刮了过来,她的身体在空中翻转了好几圈才重重跌落在地。
猛一抬头,这里已经不是方才的虚空黑暗,而是间明亮的房屋,眼睛一时有些无法适应这里的光线,微微的眯了眯,抬手去挡,却冷不丁的看到了屋内的人。
在一张白玉宽榻上,红衣女子斜倚其上,慵懒雅致,一只手环抱着一个人,一只手在那人的脸颊滑过,眉梢一扫便死死的盯上了顾长歌。
她怀里的人一身白衣,一张脸却是再熟悉不过,在魔尊纤长的指下好似一块宝玉。
“你居然有命到大荒来本座还在奇怪,我辛辛苦苦为琅铘建立的幻境怎么会有人闯进去。”
“什么幻境”长歌警惕的看着她。
魔尊懒懒开口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本座要将琅铘的记忆还给他。”
言罢又低头看着怀中男子,嘴角噙笑:“还要将这大荒化作昆仑之巅,留琅铘在此,从此天地间,再也不会有人能找到他了……”
长歌慢慢收紧了拳头,进入大荒时的一腔怒火在看到魔尊怀中的男子后尽数湮灭。
男子尚在昏迷没有清醒,被女子抱在怀里,一红一白两个身影相依相偎,让她惶恐的不敢再迈出一步。
这个他深爱的男人……根本,根本不属于她吗……
“我不管你要将此处变为什么地方,我,我只要带萧子阳走……他不属于这里!”
她怕自己再说下去会哭出来,她九死一生承受那么多的委屈,现在突然就变的不那么名正言顺了……
“亏你是仙,居然还这么执迷不悟,这世间哪有什么萧子阳,有的只是神君琅铘。你所在意的,所爱的,所要与其相伴的那个人,不过都是假象。你说,当初你若是死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吗今日说不定投胎去了,也不至于要死在这大荒,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女子施施然说出来的话却比拿着刀剑砍她还让她痛苦,若真让她放弃,她又是多么的不甘心,不甘心啊!
不知何时,长歌面庞已经泪水涟涟,面前之人近在咫尺,却让她觉得与他隔着一整个大荒一般。
“你不该来的,众所周知,大荒只有进没有出,本座也不打算送你出去,你便在这大荒尝尝你们仙给魔安排的惩罚吧,真是报应不爽!”
她说完红袖一扬,长歌身侧的墙壁忽然变的透明,在她目所
能及的范围之内,看到的都是一片灰白。
灰白的云,灰白的树,灰白的土地,甚至还有灰白的妖魔。
那些妖魔好似静止一般摆出形态各异的动作,有的站在地上,有的飘在空中,脸上表情也各有特色。
“你以为大荒是本座的大荒是天界的,将妖魔赶尽杀绝算不了什么,还美名其曰,要流放大荒来洗脱戾气,你看看他们,何止是痛苦。”
长歌的瞳孔猛然一紧,因为她看到那些妖魔并不完全是静止的,而是在缓慢移动,有的在慢慢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