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酒,枯草,荒坟。
人生还可以有这样的奇妙。
她偏头看着身旁坐着的虚影——和自己敬仰的前辈,坐在他的坟前,彻夜畅谈。
这样的场景,她或许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
长流云揽住她的肩,大笑且歌,狂诗唱吟。纵然他记忆只剩下片段,可哪怕只是这些残缺的碎片,也已经辉煌耀眼,惊心动魄。
……
忽然,他们四周的地面隆隆作响。
墓幺幺转头看到四周的坟墓在不断的朝下塌陷。
长流云踉跄着站了起来,身体已近乎完全透明了。
完全融入染霜无柄剑的破晓剑已再不能人语,发出高亢的金鸣,趴伏在地上的虫母也附和着哀叫连连。
她跟着站了起来,走到了躺在地上的染霜身旁。
他敛袖垂目,一片宋玉情怀,十分卫郎清瘦。
“问前度桃花,刘郎能记,花复认郎否”
“叹一笑论剑,清狂顾曲,此会几时又”
他吟唱着旧诗,往日荣光,皆已消亡。
“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尝一尝人世的热包子呢。”
一句话,一道光。
一口剑。
一个天下第一。
生与辉煌,死与骄狂,离去,却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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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墓幺幺从染霜身上直起身来,还没抬头,先警觉的攥紧了手。
四周有人。
烟尘渐渐散去,她看到对面的人,手里的生灭力渐渐消散下去。
“他们出来了!”
“染霜!”
“哼,墓幺幺,没死啊”
几声不同情绪的唤,倒是让她的笑容有些复杂了一些。
蔺雀歌慌里慌张地就想冲到他们面前,结果身子却被出现的一团火球挡在了面前。萱儿冷冷第睨着她说:“蔺姑娘,你这是准备抢吗”
“我……”蔺雀歌着急不已,看着墓幺幺怀里的染霜昏迷不醒的样子,更是心焦,“萱儿公主,十三公主让我来请墓贵子去如霰宫赴宴,怎么还能抢呢”
“哦可我姑姑要我带墓幺幺去澜沧宫里下棋。”萱儿挑衅地看着蔺雀歌。
萱儿身后的侍卫上前一步,稍露剑锋,拦在了蔺雀歌身后的那些侍卫面前,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
“咳。”这时,从剑锋之间走出来一个瘦高个来,正是宫里的静夜卫总司席深。“萱儿公主,蔺贵子,今天本来是大喜的一天,有话好好说,不要伤了和气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他正耐心规劝着,余光却突然瞥到对面的情景,愣了一下随即赶忙快步追了上去。
“哎哎哎墓贵子,你上哪去”
墓幺幺双手抱着染霜,看起来极为不便也非常不耐烦地抬头说道:“回家既然你们都出现在这里,那不就是说明我没事了可以回家了,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