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紧紧地抿着唇,清晰可见的齿印下丝丝的血迹渗出。他许久才一句话来:“贵子所言无误,之前种种我并不否认也不会辩解,错了便是错了,所以今日这般苦果,不过是我自己种下的因而已。”
“苦果”墓幺幺有些冷笑,“也是。你既然这么了解我,你就应该知道,我对付苗妍的手段只不过是大炊之米,不足挂齿。你也应该知道,当着我的面这么折辱我,你的结局大概比苗妍还要凄惨上百倍。”
他平静地看着她的脸,不见一丝惧色,“我的命是相爷赐予我的,于礼来说,让他女儿千刀万剐都是应该的。”
“你这么在乎礼义廉耻,怎么不见你跟随你即墨家一同殉葬还反过来跟着我爹”墓幺幺反问道。“要是我告诉你,你即墨家发生的一切背后都有我爹的手笔呢你会怎么做咬舌自尽那你就是死,也洗不白你这条命是我爹救得了……即墨家下面的人,也得承认才行”
“我知道。”关打断了墓幺幺的话。他抬起睫来,此时看过来,他素净的眉目里,倒是因为这一分的哀伤有些阴森。
“是我求相爷毁掉即墨家的。”
墓幺幺被关说的话噎住了。
她有些看不大懂这个几乎有些羸弱的年轻书生了,“你……倒是个妙人。”她弯下腰来笑捧起他的脸,仔细端详着他,并不见的眉目里有什么别的情绪,或者是他掩饰的太好,又或者是他早已麻木。她手指有些凉冷的摩挲过他的眉梢:“其实我还是不懂,你连千刀万剐都不怕,那为何还如此惧怕于我”
关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样问,思忖了许久也没找到合适的言语回答她。于是沉默着不语,只冷冷地看她。
她走到他身后柔弱无骨地趴在他的肩上,语气慵懒,与他耳旁吐气如兰:“你从头到尾都在强调只是来给我当书童的,见我态度一直模棱两可,到最后甚至不惜服毒自尽,是因为你怕我会让你做除了书童之外的事情是吗”她手指轻轻掠过他耳旁,将他予冠发巾上垂下的苏络细心地一丝丝笼好,鼻息似穿湖的柳风,柔软而清凉。“比如说,强了你”
“……”
自墓幺幺的角度,无比清晰地看见关起初的惊愕是如何直接转变成羞怒交加,那红云沿着他哽于喉里的羞辱瞬间烧上了两颊,直到连两个耳朵尖都红了透彻。
她望着他因为愤怒而湿漉漉地眼睛,忽然心情好了很多。于是直起身来不再逗弄他,随手打了个手势,他身上的生灭力就自动消散无踪。“关公子,外界的传言我多少还是听到过的,可是我还没有饥不择食到是个男人就要强上他的地步,更何况……”她上下瞥了他一眼,淡道,“你太瘦了,铬的慌。”
关起初在听到第一句话时已经有一大堆诸如不知廉耻,丧柏之节这样的词要脱口而出了,至少还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优越感让他还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