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星台死了个簿尹。
这个消息像是一锅热油里炸开的水滴。
听说死状极为凄惨,悬松楼的大掌柜听松据说当场就晕了过去,所以并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并且,是死在了山海集管辖的九百井陌。目击者很多,每个人的说法都不一样。更何况,目击者多数是些看不懂化力和幻术的凡人,至于那些店主——该死的商人们,老奸巨猾,纷纷表示一有骚动立刻就关门大吉了,根本没有见到些可靠的消息。
圣帝震怒,命令山海集和疏红苑必须找到犯人。
山海集找了整整七日,也没有找到所谓来自奇怪外陆的犯人。连疏红苑,都没有什么合适的线索。
于是——
事情就是这样。
没有人在乎事情地起因经过和结果,也没有人在乎最先死的是苗家分家的一个小霸王,甚至没有人在乎苗家的长老也死了一个。
也不能全然这么说。
毕竟,五日后,苗家分家的张夫人,也就是苗小五爷的亲娘,把悬松楼一把火给烧了。
烧完之后,自己绑了自己,跑到了山海集门口,告命状。
本来不过是死个长老死几个分家的人,说实话,在隆天城这个地界上,就是戍城苗家的本家公子死上一两个,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风浪。毕竟,戍城远在西北,强龙总是没有地头蛇美味。
可是事情的结果是——太宰却出面了,而且亲自接待了张夫人。
“所以说,事情就是这样。”墓幺幺淡淡地瞥了一眼面前的赫连苍煜,说,“现在满城都在抓你,你确定你还要这么招摇的住到我家给我爹上贡了多少灵石我爹才愿意的”
“在你心里霸相爷就是这种人吗”赫连苍煜浑看不出这些日子里东躲西藏的狼狈模样,反倒是心情不错的样子,看墓幺幺挑眉根本不信的表情,半天才吐出俩字:“一万。”
“我靠。”墓幺幺差点没让葡萄给噎死,摇头叹气,“我爹果然黑心。”
赫连苍煜眼神赞同。
“看来以后我要多像他学习学习,我心还是太软了。”
“……”
他有些失笑地轻叹了口气,说:“墓贵子倒是气定神闲,临危不乱。”他视线落在了墓幺幺桌子上的几张纸上,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咒。“张夫人说了杀游一山和他儿子的,是一个绿眼睛的小丫头。可现在看来,你倒是研究起了炼丹。”
墓幺幺并不理会,淡道:“想不到尊贵的赫连倒是涉猎很广,连炼丹符都能看懂了。”
他不置可否。
“你要和我做什么交易。”墓幺幺擦了擦手指,猝不及防地已是褪去了一身的懒散。
他没有说话,倒是站了起来走到了花坛旁,气定神闲地好似在赏花——只可惜花坛里枯枝败叶显然这个院子的主人不是什么喜爱花草的人士。
“我这里,没有我爹的小虫子。我们之间的谈话,除了你我,无人会知。”墓幺幺淡淡地扫过面前的花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