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
又是一天。
淳晟取代了无暇分神的弗羽王隼,每日都会来看她。
告诉她每天的战事情况,以及各种闲聊。
……
“弗羽王隼挺厉害,有了兮风这样的左膀右臂,再加上我们带来的这些援军。这几天重振旗鼓把来回攻上帅塔的荒人打残了不说,还组织了人手下了夜昙海,杀了无数荒人,还活捉了几个将军回来审问。”
“听说荒人那边乱成了一团乱麻,哈睿重伤,他们群龙无首可也比之前更加不要命了,反扑也很厉害。听活捉的荒人将军说,他们还在计划着发起一波全面的总攻,和我们决一死战。”
逼仄的空间里,淳晟侧靠在浮阵之上,手中把玩着一块不起眼的不规则土块。他依然像是和故友饭后闲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来,话题早就飞出了御尺桥,从天南说到地北。
可符文中沉寂的女人,轻飘飘地像是一支随时会飞走的羽毛,从未回答。
说到嗓子眼都干了。
淳晟终于收回了话题,目光也落在自己手中的这块不起眼的土疙瘩上。“小丫头片子,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他自觉自己问的这个问题有点可笑,嗤笑了一声,“对啊,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要是不知道,你也不会第一时间选择来救我而不是别人。你们疏红苑的情报收集的确有两把刷子,连我爹把这个东西给我都知道了。没错,这玩意儿是我淳安府半个命根子。”
“它叫铸业鼎,是我淳安府里祖传下来的神器了。作用呢,基本上就是你所了解的那样,能保命,而且能保住很多人的命。发动了它之后,它会投影下一个巨大的鼎身,在鼎身所照耀的地方,会形成五业难,保护躲在其内的人,而凡是敢入侵进入其内的敌人,皆会被绞杀——据说在我太祖父手里曾灭杀过几个八化大尊。”
“但就算是神器,也是有极限的。这铸业鼎至多也只能保护住几万人的性命,且大概绝承受不了九华仙那种级别的攻击吧而且你也该明白,神器这玩意儿,全看用的人如何了。当时老爷子死活要我带它在身上,也没指望我能用这东西发挥出什么逆天改命的作用,只是想让我保住自己一条小命得了。可说实话,我这六化的半吊子水平,属实用不出这东西最大的极限。”
“我小时候听我太祖说过,铸业鼎还有别的用处。”堂堂一个神器在淳晟的手里如同小孩儿玩具那样被上下颠着,“但是我并不在意了。”
他的侧脸紧紧贴在符文形成的那层蓝色薄膜之上,光影折射间,他眉目平静安然,可其下滚滚而过的是怎样的心绪谁也无法了然。
“都说君子如婓,如玉如琢。他们总觉你城府深深,机关算尽,歹毒如蛇蝎。但,你真的是个君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许过我,让我再也不会孤独,让我再也不会觉得人世无聊。”
蓦地,淳晟抬起手指,一道银光闪电一样穿过符文的液体之中,猛然刺入了墓幺幺的心口处。
嗖地,一道精血从她心口凝成一条血线,迅猛地沿着那道银光穿过符文来到了淳晟的面前。
符文轻微震荡了两下,可因为淳晟的速度太快,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这道墓幺幺的精血漂浮在淳晟的面前,如同漂浮在空中的水银一样来回变换着形状。
淳晟这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血在手中这其貌不扬的土块上画了一道又一道复杂的纹路来,片刻后土块竟开始崩裂——
他难得极为肃穆地盯着这土块,手指在空中画了几道,墓幺幺的精血瞬间飞进了那土块之中。
崩裂的土块很快就吞没了这微不起眼的精血。
几个呼吸之后,一道道金光突然爆射而起,崩碎的土块像是被这金光吞噬了一样,一点点消失不见,一只精致华美的青铜小鼎悬空漂浮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