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举杯一饮而尽。
“第二杯,且贺文琪扫荡南北,功成而归!”
众人哈哈大笑,自然纷纷举杯。
“第三杯,当为天下重归安定再贺!”
众人各自感慨,倒也依旧无可推辞。
“既如此,我也请三杯酒再论事!”公孙珣放下酒杯后倒也通脱,直接自斟起来。“先贺大汉江山永固!”
众人纷纷无言。
“再为大将军寿!”
何进哈哈大笑,倒也坦然受了座中诸人之祝。
“最后,今日不意得见诸多文华才俊,堪称难得,且为座中诸位英才寿!”
座中诸人纷纷一振,倒是有不少人喜笑颜开,也有不少人赶紧起身双手举杯称谢。
喝完这六杯酒,又欢笑一时,堂中气氛倒是立即微醺了起来,而失了防备的何进也自然不再做什么遮掩:“不瞒文琪,此番唤你来,乃是你的封赏问题,北宫、南宫处一时犹疑不定,稍显为难……”
一番细细描述,公孙珣却是恍然大悟……说白了,还是功高难赏这四个字!
须知道,此番平叛前后六人持节为主帅,其中,董卓、卢植二人不用说了,肯定是等封赏下来的同时直接大赦,然后再找个机会官复原职,该干啥干啥。而郭勋是没有功劳却又苦劳,给他一个大郡或者富郡,再加个爵位也就过去了。
但是,皇甫嵩、公孙珣、朱儁三人却尤其难办!
因为不管如何,无论怎么算,整个叛乱居然只是这三个人打下来的,他们功劳毋庸置疑。
而且,三人中公孙珣资历最差,却打得最漂亮;朱儁资历好、后台已硬,却打得最磕碜;皇甫嵩资历最高打得也很漂亮,却有些走运的感觉……最后,三人从长社到广宗,别看合作的时候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但面对中枢时却很一致的一团和气,到处让功,互相平衡。
换言之,朝中如今需要同时给三个人高官厚禄,不能厚此薄彼。
“爵位倒也罢了!”何进微微举杯眯眼道。“三位必然都要封县侯的,我从北宫来,亲眼见到爵位已经拟定了……皇甫将军是槐里侯,食邑八千户;朱将军是钱塘侯,食邑六千五百户;文琪你是蓟侯,食邑六千户。”
言至此处,何进稍微看了公孙珣一眼,见到对方只是缓缓颔首,倒也早有预料:“我也知道文琪不在意这个,爵位档次到了也就足够了。不过还是要说一句,差朱公伟五百户乃是照顾他资历,而皇甫将军之所以为八千户,乃是因为朝中有意让他暂为冀州牧,稍微清理一下冀州盗匪,安抚冀州百姓……这两千户倒是提前支出来赏赐。”
公孙珣昂然作答:“来时见到皇甫将军依旧持两万兵镇守冀州,便早有所料……毕竟,州牧这种东西,统帅一州九郡国,哪里会让我一个二十余岁的人去做遂高兄不必挂怀,我心里清楚。蓟侯、六千户,足以告慰家中长辈了。”
“光禄大夫真是谦谦君子之风!”孔融捻须而叹,倒是硬在人家大将军和光禄大夫中间插了一句嘴。
“不错,文琪真是君子之风。”何进态度倒是依旧和气,不过语气却认真了起来。“不过,职务倒是有些说法……文琪,皇甫义真为冀州牧,朱公伟更是乱前便要做九卿的,此番也自然要在公卿中打转,唯独你……”
“正如当日城外都亭所言。”公孙珣干脆言道。“求一大郡履任足矣,不然,总不至于从光禄大夫的职务上降职去做一任刺史吧”
“这是自然。”何进当即失笑。“皇甫义真为州牧,你便是想要做刺史,朝廷也没那个脸让你去啊……否则岂不是要天下人说汉室苛待功臣不过,天下顶尖大郡就那几个,你想往何处啊莫非想往南阳吗于我而言,倒是可以替你进言,正好你在彼处可以追缴黄巾余孽。”
“遂高兄美意我心领了,可我乃河北人……”公孙珣赶紧摇头。
开什么玩笑南阳天下第一大郡,一郡人口、财富抵得上一州,南阳太守当然极好。可恰恰是因为这个郡的特殊地位,所以这个职务在后汉有着极高的政治属性,通常而言是地方大员转任朝中重臣的必经之路,故此任期极短!
短到什么份上别说三年、四年了,一年乃是寻常,半年都不少见!跟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