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宁听了之后,竟久久不能说话。
在瑶亭庄子里,但凡干苦工的地农。一天必须供应一顿肉,而其他后勤的,隔天也
能吃肉。是真真正正的肉。而不是肉末子。
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对马山道:“你的工钱,从你进来庄子那天开始算。闲时五
百钱,农忙一吊钱,等事儿过了,我会先结算给你。”
马山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天下忽然掉馅饼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一个月五百钱,农忙还有一吊钱。足足两年,这是多少银子了
天啊。他不会算,好多钱。
马山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东家。您……您说的是真的”
“我言出必行。你先出去吧。回去换身衣裳,再过来。”瑾宁心头有些不是滋味。分
明是他该得的,但是如今在他看来却像是天大的恩赐。
马山千恩万谢地出去了。
马山走后,陈靖廷便来了。
瑾宁不等他开口,便邀请他坐下来喝茶。
陈靖廷也不问,也不说话,与她静静地品茶。
半个时辰之后,几十名地农涌到了院子外,哄闹着要见瑾宁。
石榴走进来,有些洋洋得意地道:“三小姐,外头的地农说不干了,要来收工钱。”
瑾宁扫了她一眼,却不搭腔,神色淡然地为陈靖廷倒茶。
陈靖廷见她神色平静,知道她已经有了分寸,便静观她的行动。
石榴讨了个没趣,“那,奴婢出去再看看情况。”
石榴刚转身,便见账房先生与孙大娘两人进来了。
账房先生看到屋中的账本,怔了一下,随即不甚在意地道:“原来三小姐身边的人
喜欢做贼。”
看到账本又如何这庄子终究不是她的,地农闹事,不干活,回头还不是要交还给
大小姐
瑾宁对着账房的挑衅,依旧也不生气,更没有搭理,只是转动着杯子,仿佛在等待
什么。
孙大娘不耐烦地道:“三小姐,地农们都说不干了,你快把大家的工钱给发了吧。”
海棠生气地上前道:“银子不是都在账房那边吗要结算工钱,找账房就行,找三
小姐做什么要滚就马上滚,这庄子不是缺了你们不行。”
孙大娘哼了一声,嚣张跋扈地道:“你这毛丫头懂得什么啊如今枣子快结了,除
虫除草施肥浇水,不得地农干活啊说实在话,这庄子确实就离不了我们。”
瑾宁听到这里,才微微一笑,抬起头问孙大娘,“这庄子每年亏本,若离了你们,
省回了工钱,便算止损了,难道不是更好吗”
孙大娘一怔,随即道:“往年亏损,但是今年看着枣子长势会好,也定会有好价钱
的,今年一年便可以把往年亏掉的银子赚回来,三小姐可别因小失大。”
账房冷冷地道:“孙大娘,你跟她废话什么啊直接叫她结算工钱给我们走便是。”
瑾宁扬手,“陈大侠,去账房支取银子。”
账房先生道:“对不起,三小姐,账房已经没有银子可支了。”
“是吗不是说长孙氏取了一千两银子到庄子里维持开支吗怎地就没了银子”瑾
宁反问。
“夫人送来的银子,已经花完了。”账房扬眉冷道。
瑾宁也不追究,“好,既然账房已经没有银子了,那你们的工钱便由我来支付,庄
子还欠你们多少工钱”
孙大娘正要说个大数额,一旁端着茶的陈靖廷便淡淡地道:“若有讹诈或者虚报,
南监也受理。”
吓得孙大娘马上道:“还欠三个月的工钱,总共是十两银子一人。”
“十两银子”瑾宁冷笑了起来,“你们倒是有脸收地农一个月只有两百钱,你们
却收两千五百钱一个月”如此说来,上报上去的账是可以平了,报给陈瑾瑞的是
五百钱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