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直直地跪了下来,颤巍巍地道:“这枣庄在大小姐出嫁的时候,便问了夫人要
了去。说武安侯府近年不继,要靠这庄子接济。殊不知,三小姐却要拿回庄子。她
一时情急。便找了小人,串通枣庄里的人,要诬陷三小姐一个伤人罪。好让她在大
牢里蹲两年,表小姐因不知道此事,不知道防备,被她推下水。却以为是三小姐推
的。张老爹想去救人,但是惊吓了三小姐的狗。才会耽误了救人的最好时机,差点
一尸两命。”
陈国公气得冷笑几声。“好,真是好计策,绝好的计策啊。”
他看着长孙拔。口气冷冽地问:“舅兄不知道此事吗”
长孙拔哼了一声。“若本将知道。嫣儿怎会保不住腹中孩儿”
“我也不知道!”长孙氏顿时委屈地道。
陈靖廷看了瑾宁一眼,眼底有一丝复杂的神情。淡淡地道:“既然不需要回南监,
便请所有证人重新作供!”
所有人因着管家的口供,都不约而同改了。
几位夫人说,她们什么都没听见,就是听到了一声尖叫声,大概是长孙嫣儿被陈瑾
瑞推下水的那一瞬间发出的尖叫。
那些随行的丫头婆子的人,长孙嫣儿的人说看见陈瑾瑞推了。
陈瑾瑞的人说什么都没看见。
至于三小姐瑾宁为什么最后会下水,确实是下去救人来着,也因为不会游泳,误伤
了陈瑾瑞。
口供改得如此迅速,是因为忌惮南监,加上有管家的口供,一切都是定局了。
长孙拔和长孙氏看着是置身事外了,但是,在陈国公的心里,却明亮得很。
他也终于原来这位舅兄,真的很喜欢干预自己的家务事,而且,是不择手段地干预。
他回身,冷着脸问陈瑾瑞,“你还有什么话说”
陈瑾瑞慢慢地抬起头,扯了一下嘴皮子,伤痕满布的脸说不出的丑陋,她冷笑着,
“当然有,女儿也叫甄氏一声母亲,为什么她的嫁妆只能留给陈瑾宁我也是国公
府的女儿啊,这庄子凭什么给她”
杨氏听得自己一家撇清了,也急于在江宁侯夫人面前证明自己一家确实是什么都不
知道,冲上去抡起手臂就甩了陈瑾瑞几巴掌,一边打一边痛骂,“你这个贪得无厌
的东西,忘恩负义,你舅舅和嫣儿对你这么好,你竟利用他们还害得嫣儿落胎”
陈瑾瑞嘴角抽动了几下,脸上的肌肉绷得很紧,很紧,眸子里是绝望和愤怒,她的
双拳,也悄然紧握了。
瑾宁一直看着她,但是,知道她不会发作。
陈瑾瑞的心机甚至要比长孙拔都深沉。
她知道这种情况之下若她一人承担了所有的罪名,便是让长孙拔欠她一个人情。
且长孙拔也从此有把柄在她的手中。
瑾宁垂下眸子,淡淡地笑了,想借长孙拔翻身只可惜,长孙拔很快就自身难保了。
李良晟见陈瑾瑞眸中露出凶光,想起自己的孩子被她害死,怒不可遏便想上前为长
孙嫣儿出头,江宁侯夫人却拉了他的衣袖一下,淡淡地道:“我们走!”
事情看到这里,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内里的弯弯道道。
她被长孙拔和长孙嫣儿利用了。
这分明就是他们设计的,胎儿落了之后,害怕她不承认长孙嫣儿,便命人请她来这里。
如今,便是不让长孙嫣儿入门也不成了。
江宁侯夫人和李良晟走了,几位大人也带着夫人灰溜溜地离去。
长孙氏上前想拉陈国公的袖子,却被他一手挥开,冷冷地道:“你做了什么事,你
心里明白,回去再跟你慢慢算账!”
长孙氏被他甩得歪出一边去,踉跄了一步,才勉强站稳,她求救地看着长孙拔,想
让长孙拔为她说句好话。
长孙拔却没有帮她,只是看着瑾宁,又恢复了之前憨厚的模样,“瑾宁啊,舅舅之
前冤枉了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