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氏好生恼怒,瞪了那不争气的令婆子一眼,“还不滚去请大夫要看着张妈妈
流血而死吗”
说大夫。大夫就到。
红岩领着一名身穿灰色衣裳的中年瘦小男人进来,他肩膀上背着药箱,额头渗着细
碎的汗珠。
他看到张妈妈。倒抽了一口凉气。“伤得这么严重”
陈瑾宁道:“不是治她,治里面那位丫头。”
大夫这才注意到院子里的异常,不过。他也不敢问,这高门大宅里的事情,都是透
着怪异的。
红岩在陈瑾宁的紧盯之下,带着大夫进去为海棠治疗。
断肠草汁的毒不难解。几针下去。再服两粒百草丹,毒就解掉了。
大夫提着药箱出来。陈瑾宁从袖袋里取出荷包丢给他一两银子,“你可以走了。”
大夫接过来。刚想走,却被长孙氏拦住,“慢着。给她止血。”
大夫想走过去。一道鞭子凌空而下。“谁都不许接近她。”
大夫错愕地看着陈瑾宁那阴沉的面容,吓得一个哆嗦。急忙摆摆手就走了。
长孙氏急道:“你真的疯了,大夫来了你不让他救,你是真要她的命吗她死了,
你也背着杀人的罪名,逃不了。”
陈瑾宁淡漠地笑了笑,“无所谓。”
就这样,但凡有人接近张妈妈,陈瑾宁便挥动流云鞭。
看着张妈妈气息渐无,她才慢慢地站起来,走了回去。
她深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也知道长孙氏没有指使她下毒,这一次下毒,是她自作主张,也因为这样,她才
下了杀手的。
受人指使尚且可以说不得已,谋害主子,虽然不致死,可这断肠草汁真痛起来,会
咬舌头撞墙,若不是她封了海棠的穴位,以海棠那丫头的抵受能力,只怕咬舌是在
所难免的。
看着海棠那张惨白的小脸,陈瑾宁心中一动,张妈妈已经死了,何不借此机会……
她慢慢地转身,盯着长孙氏,冷笑道:“这一次,真是天助我也,夫人指使张妈妈
在我的饭菜里下毒,企图谋害我,这事若闹到衙门去,旁人会不会认为夫人是为了
长孙嫣儿对我下毒手李良晟便是为了避嫌也绝不敢把长孙嫣儿迎娶进门,我便多
谢夫人成全了。”
长孙氏心头一颤,眼底升起一丝歹毒之意,咬了咬牙道:“来人,把三小姐拿下,
把里屋的饭菜倒掉。”
“夫人,省省吧,这几个人哪里是我的对手”陈瑾宁嗤笑,坐回了椅子上,傲慢地
看着这些蠢蠢欲动却也不敢真的动的护卫。
管家略一沉吟,压低声音道:“夫人,这饭菜绝不能留下,张妈妈已经死了,她是
您派过去的人,就算您没有指使她下药,追究起来您难辞其咎,不如,趁着如今国
公爷去了衙门,请将军过府一趟,先制服了她,把饭菜倒掉再说,我们手底下的这
些人,着实不是她的对手。”
长孙氏想了想,如今唯有这个法子了,但是,叫兄长干预国公府内宅之事,传出去
着实不好听。
管家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顾虑,继续小声道:“不打紧,便说将军与表小姐来探望,
刚好遇上此事,见三小姐凶残杀人出手阻止,至于下毒之事,到时候她空口无凭,
国公爷会信她还是信将军”
长孙氏想想也是,便道:“就按照你说的去办,马上去请将军和表小姐过府。”
看着管家飞快而去,陈瑾宁知道,她的计划成功了一半。
将军府与国公府相隔不过三条街,长孙拔与长孙嫣儿很快就来到。
长孙拔早年是手城门的小将,后立功被提拔,长孙氏本来只是国公府的贵妾,当朝
有规定,妾不可成为正室,除非,娘家有功朝廷。
长孙拔立功之后,就为这个妹妹求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