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王实仙这赶鸭子上架的掌门相比,江守约才是真正从洪门弟子众中脱颖而出的强者!他外表粗豪,其实心智手段俱佳!当初遭遇刺杀后,那次看似无厘头的诈死,甚至将自己的亲兄弟都钓了出来,彻底绝了洪门内部的隐患,让王实仙惊叹不已。
并且江守约极有胸襟和眼光,重权却不贪权,不争一时得失,关于门派的发展很有自己的想法,对王实仙的影响非常大。
所以对江守约,王实仙虽然尊敬,却始终带点距离,他这次以全真掌门的身份来拜山,其实就是想告诉江守约,即使两派少了亲情维系,双方关系始终在!
江守约本想在王实仙与江蓠之间帮和下稀泥,见王实仙没有接招,心里一声叹息。
对这段婚约,从一开始的敷衍,到勉强接受,到期待,不料又转回到起点,难道真是有缘无份那又何必多这些波折
太平山后山一如既往地幽静,丝竹声一跟相随,虽然庄严,却还是与这里有几分不协调。
那位明礼堂堂主灰溜溜地跑了回来,凑到江守约跟前一阵嘀咕。
江守约看了眼王实仙,举手止住了丝竹声,对众人说道:“你们暂且退下吧。”
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
自然的声音声声入耳,郑庭基就坐在洞口树荫下的石桌旁,一幅悠然自得模样。
本来还沉静的王实仙,心里酸意上涌,眼睛一红,急行几步后,在郑庭基跟前弯下腰,深施一礼,久久不抬头。
“听说有位全真派掌门要来拜见俺。”郑庭基笑呵呵地问道:“可是你这小子”
王实仙低头颤声说道:“是小子我!阿仙对不起曾爷爷的期望。”
“呵呵,全真派掌门,俺是不放在眼里。你嘛,我倒是真想临终前见上一见。”
“抬起头来!别一副没出息的模样!”郑庭基喝道。
“是!”王实仙抬起头,看见郑庭基苍老的脸上比以往多了红润之色,深深的皱纹舒展开了,甚至左脸缺损的地方也变得光润,显然气血已开始紊乱,王实仙不由心中更痛。
“守约见过师祖。”江守约恭声道。
郑庭基点了点头,指了指石桌前的空位,对两位后辈说道:“随便坐吧。”
“阿蓠的事,掌门已经跟我说过了。”郑庭基抚须赞叹道:“俺们洪门都没怎么出过女将,阿蓠这孩子倒是争脸!掌门培养有方啊。”
江守约不愿刺激王实仙,只是含混地表示这是江蓠自己努力的结果。
“既然她有机会,有能力,也有意愿去做一番事业,俺们还是不要阻她,将她困在角落里了。”
“我是支持她的!”王实仙轻声说道。
“有感情的人多得去了,哪有都在一起的在一起的,一开始未必就是因为感情。”郑庭基摇头叹道:“早年的时候,俺与老伴感情并不好,结婚也是父母的安排,总觉得她守在家里,什么都做不了,枯燥无味,毫无魅力可言。”
“对那些……,呵呵,就是像阿蓠如今做事业模样的女孩子特别感兴趣。”
“直到战争结束后,我黯然回家,吵吵闹闹中,才发现自己也离不开柴米油盐,也是要生活的,后来她随俺流落南岛后,俺们的关系才真正亲热起来。”郑庭基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笑道。
“婚姻与爱情相比,不仅需要感情,更需要彼此之间的缘分!”
“俺这次受伤,就是典型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哈哈……!”郑庭基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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