哱依扑了上去,扑向矮个和尚,她的皮匣子短筒火枪腰带,系在和尚的腰间,她要抢夺回来。
不好,哱依,退回来。
楚箫脑子里闪过一丝惊恐,刚才两人拔枪面对剧烈扭曲旋转的大花蛇时,矮个和尚只在两人中间闪身而过,三把短筒火枪就被缴了械,和尚还玩耍般的抓走了大花蛇。
哱依如此上前扑打,实在凶险。
楚箫急抬腿,想上前拉回哱依,突觉四肢无力,身体后仰,两掌划动,腿脚无论如何是迈不动一步,仿佛面前有一潭深水…,感觉好似小时候偷偷湖里学游泳,一股无形的力量压迫着身体,让人极力摆脱深水区的吸力。
好尴尬呀,太尴尬了,真正的有力使不出,使不出力气是小事,两人倒可能随时面临覆顶之灾,这两个和尚太可怕了。
楚箫无奈地看着五尺开外的哱依,如其说她是在扑打别人,不如说是在被别人玩耍。
她没抓到矮个和尚腰间的皮带火枪,只抓到和尚的手:“臭和尚,臭和尚,快还我火枪,快还我皮带。”
矮个和尚笑嘻嘻的脸上,脏兮兮的黑眼眶:“哱依,哱依,饿,饿,四泥恩特……,四泥恩特,照照镜子照照镜子,哮依……,哮依,股沟汗泥……,股沟汗泥。”
说的什么话啊,乱七八糟。
哱依的脚踢在矮个和尚的腿上,回弹,甩起来,甩向身子后面,像极是在踢毽子,她左脚踢人,左脚回弹回来,像是踢毽子,右脚踢人,右脚回弹回来,还是像踢毽子。矮个和尚笑嘻嘻个脸面,根本没当一回事,哱依倒是像一个人在扶着后墙练花步。
好在还没有进一步的危险迹象。
楚箫一握拳,好像身体里的劲道回来了,提身欲扑,无奈刚才的深水吸力又重复出现,他知道是眼前高个和尚在作怪,和尚在用极高内力控制着楚箫的身体。
有点像猫抓老鼠耶,和尚,你一掌拍死我得了,这算哪门子事儿嘛眼睛余光扫向殿外,范晨晨,董小婉和副都史将军围在一起,低声商量着什么事情,副都史将军身边倒是有两个随从,估计进来也是废柴一根。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楚箫后悔整天抱着《万历邸钞》和古书籍读看,没找于鹏程好好学学内力功法,咳,事到临头,佛脚没得抱啊,和尚有脚是臭脚,不是佛脚。
瞬间转念也只能是臆想,哱依不会有事吧,刚才耳边还传来她的声音,她向矮个和尚讨要短筒火枪里的铅弹,和尚不会手快到缴了械的同时还能卸了火枪里的铅弹吧,
哱依没事,她没有和矮个和尚继续玩花式踢毽子,两人并排站在绸布店高柜前,神情自然,仿佛亲朋故友,就差勾肩搭背了,指着一堆绸布和花花绿绿的头巾,嘻嘻哈哈说说笑笑,竟然像是在挑选购物,这又玩的是哪一出啊
她不会被矮个和尚施了魔法吧。
楚箫身上的神秘魔力被解除了,身前让人无奈又无力的“深水吸力”消失了,他恨恨的瞪了一眼高个和尚,有本事真刀真枪来大战三百……。
哱依跑了过来,手里举着一个拇指般大小的墨绿色小玻璃瓶:“爷,爷,你闻闻,你闻闻,很香很香的神油,是那个和尚给我的,我找绸布店掌柜赊了一面镜子,用镜子换来的。”
一面镜子换一瓶神油
一瓶神油把个丫头晕的五迷三道
楚箫接过她递过来的墨绿色玻璃小瓶,闻了一闻,很香,确实很香,是那种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