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细烟听到这句话,心里五味陈杂。她没有说话,颓然的坐在了榻榻米上,守在春曦的身侧。春曦已经醉了,岂能听得见她苦口婆心的劝她还是不费嘴皮子了。
这会儿,春霖和长安都已经走累了。俩人的走路体罚结束,坐在路边的金属长椅上,并肩看着滚滚东逝的黄浦江水。江面上漂泊着好几艘白色的货运船。那些船此起彼伏的发出了轰鸣声,让人听起来是那么的悲壮,苍凉……像是故意吹给春霖和长安听的。
春霖和长安都沉默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这会儿,俩人的心里都充斥着难过。因为,刚才在那家西餐厅里,毕竟是春霖先开口贬损春曦的。那时候,春曦本来对俩人笑脸相迎,准备客气的邀请哥嫂一起吃午饭。可他的那股子好意偏偏被春霖弄砸了。长安在旁边非但没有劝说,反而也跟着把春曦和细烟贬损了一顿。
所以,春曦刚才的六亲不认实在是被逼出来的。春霖和长安都琢磨着刚才的情境,觉得实在没有意思。俩人虽然胜利了,可胜利之后的空虚却让俩人觉得更难过。
周围的路人们匆匆而过。有老叟拉着懵懂的小孩子缓步走过。那小孩子的手里捏着一只五彩挂历纸风车。风车正滴溜溜的转个不停,发出了吱呀的声响。有穿着时髦的交际花款款的走过,她身上的香水味道弥散进了寒凉的空气里,让那股子香仿佛被冻住了。还有拉着洋车的壮硕车夫跑了过去。车夫的头上戴着黑色的礼帽,腿上却穿着肥大的黑色灯笼裤,裤腿用布条扎着,显出了下面的一双硕大的脚。
长安眼瞅着过路的行人,看着那一道道人的风景,冰凉寒气里的人的风景,心思惘惘的。不知不觉里,她觉得眼角凉飕飕的。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她蓦然惊觉,她竟然流泪了。从这里远远的望过去,可以看见那座黑铁桥。长安自然已经看到了那座钢筋铁桥,自然也回想起了那天和春曦见面时候的情境。
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她真觉得自己当初是那么的傻,竟然和从未谋面的小叔子推心置腹。到头来,让他过足了瘾,她反而惹了一身骚。如今,长安的肠子都悔青了,觉得那件事情是她一辈子的污点。而春曦正好可以捏住她的把柄,肯定会捏一辈子的。好在,那件事情已经让春霖知道了。他说过,他能理解她那时候的荒诞,并且因为慈悲而宽恕了她。
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