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便是黄道吉日,易九霄一行自开州城出发赴京。万家家主亲自送到府门口,万疏狂则一直送到十里长亭之外才分别。
万疏狂本来想安排两个随从跟随易九霄一路服侍,但被易九霄婉言谢绝,几年来,万家给予他的已经够多了,而他为万家又做过什么呢将来又如何去报答呢
奇怪的是,季海也没有带随从,季家虽稍弱于万家,却也是开州的第一等大族,而且同万家一样是修真家族,族中有钱也有势力。季海作为家族的嫡系子孙,出行在外,带几个亲随,那是自然不过的事了。
反倒是滕不越带了两名随从,是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个叫滕田,另一个叫滕水。这滕家在开州城中世代经商,一直没出过当官的,所以家中对滕不越这位考生寄予了厚望,对他本次赴京国考尤为重视,希望通过国考出人头地,提升家族的地位。
滕不越表现得很低调,这一点可能传承了商业世家的本性,一路上都低眉顺眼,对于易九霄和季海二人多有巴结和谄媚之意,没有任何读书人常有的骨气和傲气。易九霄虽然不喜欢滕不越,却也并不讨厌,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对于季海,易九霄的印象是此人很深沉,一路上显得心思重重,跟易九霄和滕不越交流不多,但也并没有显得多倨傲。见他如此,易九霄也没有主动与之深入交谈,反正赴京的路还长着呢,该知道的都会知道,过于主动反而显得别有居心,况且也只是对他好奇而已。
五人都骑着快马,走的都是驿道大路,甚是通达,晓行夜宿,每日可赶路两百来里,照此速度,约莫两个月时间就能赶到京城。
一路通畅顺达,在第六日,就出了开州地界,到达了与开州相邻的黄州,当晚在黄州凤鸣县住下。因为连日赶路,几人没等到太阳落山就寻得了个住处,准备好好休整一番。
晚饭之后各自回到了房中休息,三个主人各住一间房,滕家的两个仆人合住一间,平常回房之后彼此就不再相互打扰,有限的交流都是在饭桌上进行。
骑行的途中本来也不适合交流,马的速度迅捷,风声很大,时刻注意沿途的行人和障碍。而易九霄又特别喜欢观察沿途的风景和人物,所以这五六天以来,一起说话的时间真不多。
回到房中之后,易九霄并没有立即休息,他修炼武道体能充沛,一路上并不感到任何疲倦,如果马能够受得了,他可以连日行进。所以休息对他来说并不重要,晚间他一半时间都花在修炼和读书上了。
就在他整理了一下东西,准备开始修炼,突然听到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看,只见季海站在门外,他有点惊讶:“原来是季兄,找我有事”
“打扰易兄休息了,请见谅。”季海抱拳施了一礼。
易九霄还了一礼,说道:“天光尚早,季兄请到屋中说话。”
说完一侧身,将季海让到了房中,请季海在茶几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并给他沏了一杯茶,放在了茶几之上,然后自己坐在了另外一张椅子上。
“易兄的才名传遍了开州的巷陌,可以说是妇孺皆知,我向来仰慕得很啊,所以这次赴京,就想邀请易兄同行,沿途可以经常讨教一二,还请易兄不吝赐教啊。”
季海现年十八岁,比易九霄大一岁,跟万疏狂一样年纪,但看起来比万疏狂老成得多,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易九霄一度怀疑此人也是转生的,否则这个年纪不会有如此表现。
“季兄客气了,季兄的才名我早已如雷贯耳,也是久仰得很,以后还请季兄多指点一二。”
易九霄这话说得很假,纯粹的客套话,他在州考之前,不要说听过季海的才名,就是这个人他都没听说过,仅有的一点印象还是来源于万疏狂的介绍,只是万疏狂也不甚了解季海。
“易兄谬赞了,读书和做官根本不是我的最终追求,我是个修士,是一个筑基修士。”
“啊,你是修士修士何必去读书和科考呢,想要做官修士很容易啊!”易九霄装作自己不知道对方是修士,表现得很为惊讶。
“我修炼的功法比较特殊,必须要通过科考来获取功名,你不是修士,说了你可能也不会明白。”
“咦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不是修士”易九霄再次表现得很是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