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邻里那都是熟悉他这个包打听的风格的。
此时见他在大道上闷头疾走,就是那能绕过去过膝高的雪壳子他都不绕了,却是直接从上面连滚带爬的骨碌了过来。
“真有大事了啊!”有那老成持重的人低声说道。
果然,就在包秋山到了大家伙儿身前的时候,众人就见他小眼放光却是紧闭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咋了,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呗!看你憋的那个熊色!”包秋山的媳妇张嘴就骂自家老爷们儿。
包秋山一向是畏媳妇如虎的,可是那他也没吭声。
反而他是给大伙使眼色,却是奔自家和吴老三家中间的夹空去了。
那里正是这几天刮大烟泡的风口,所以倒是有一块地方被风吹得光光溜溜的一点雪也没有。
众人跟进,包秋山的媳妇则是跟着骂娘。
“都别吭声!听我说!”包秋山不理他媳妇,瞥了一眼李家大院的方向又看了看围着自己的左邻右舍的人才说道。
一看包秋山这异乎寻常的表现,所有人都清静下来了,就是他那个虎媳妇也不吭声了。
要知道,以包秋山的性子要是能说出来的话他怎么可能憋得住,何至于象现在这样憋得如此之辛苦。
“都是咱们穷哥们,李家大院的事儿你们可以往外说,但是我原话你们可不能往外学,知道不”包秋山先来了一个开场白。
“知道,知道,你快说吧。”众人早就被他弄得心痒了。
“老李家这回可真的是遭了大难了!不过,他家不叫遭难,他家那得叫——”
包秋山很想把下面的那个词说出来,但终究是没说,给了众人无尽的想象。
“听我说,他家老头子被人家‘咔’!砍头了!”包秋山打探来的消息第一句话就让众人心中一凛。
“真的吗”吴老三低声问。
可是包秋山却没有接话茬儿,而是接说道:“他家给日本人当翻译的那个三小子被‘咔’!砍头了!
他家在满洲国军当排长的那个二小子被‘咔’砍头了!
那老李头子的那个小老婆被子弹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