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勘验极快,甚至无需多费周折,更不必解剖验看。死者没有中毒迹象,周围也没有凶手行凶的迹象,唯一留下的就是勒死她的那根还高高挂起的铁丝。
“既然并人为伤痕,可否能断定为意外”萧明珠见许楚摘下手套,不再查看尸体,于是上前问道。
许楚摇摇头,她总觉得此事并不简单。且不说谢娘死于自己最擅长的舞蹈,就说这个凭空出现在死者纱衣之下的纸扎人,就极有问题。
想了想,她复又起身指挥着几个下人跟侍卫合力将悬挂纱帐的梁木拆下。
这梁木只是普通的木材打磨成正方形,而后相互衔接形成方框形状,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许楚取了一方白帕,捏住铁丝下端向上擦拭,待到足足擦过的一丈二,那铁丝上才不见血迹。
“奇怪。”她疑惑将铁丝没有血迹的地方打了折记下痕迹,而后又重新又比了一遍,依旧是一丈二的长度。
“楚姐姐,有什么不对吗”萧明珠探头看了半天,也没瞧出什么端倪来,只觉得三叔跟楚姐姐对着一根铁丝不言不语,甚是莫名其妙。
虽然没想明白,可并不妨碍她也跟着蹲下身,伸手接过那钢丝又摸又按,过了一下实在憋不住了,她才疑惑得开口问道:“这铁丝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许楚摇摇头,将视线投向身边沉默不言的萧清朗。
“框架的梁木高一丈,除去谢娘缠在腰上系着腰封而未染血的长度,铁丝染血出居然还有一丈二。这实在说不通。”萧清朗四声说道,“若要飞天,需外面杂役将铁丝拉起。所以纱帐内的铁丝只会越来越短,而若在跃过梁木的瞬间被勒住脖颈,那所勒脖颈之处的铁丝绝不可能会如此之长。”
许楚皱起眉头,下意识的看向搭建在充当柱子的梁木顶端,却见那四根梁木胳膊粗细,大小一致。
她上前将烛台照到木头之上,伸手摸索一番,上面坑坑洼洼有许多铁丝卡过的痕迹。
似乎除了这个,梁木并没什么不同。
“这梁木有什么价值吗这些坑坑洼洼的应该是平日里表演被铁丝勒下的吧。”萧明珠见许楚跟萧清朗想的认真,索性扭头,跟花无病面面相觑。
“可是梁木之上没有机关的话,凶手又是怎么做到让拉直到并不足够长的铁丝将谢娘勒死而且恰好是勒住脖颈,一击致命!”许楚说着,就再次看向那铁丝跟死者脖颈。
伤口很显眼,而且十分新鲜,没有任何人为破坏的痕迹。所以,无论她如何查看,甚至用镊子跟验尸刀轻轻将血肉拨开,看到里面染着红血的骨头,也未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难道真是意外”许楚喃喃自语,想了想,她干脆就提了纸扎人跟萧清朗一起出了纱帐。
萧明珠跟花无病只觉得有些茫然,那俩怎得神情那般凝重难道又发现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儿
几人出了纱帐,就看见宋德容还站在原地不知思量着什么。
许楚跟萧清朗对视一眼,缓步上前说道:“大人,死者身上并无异常,纱帐之内除去这个诡异的纸扎人,也并无其他线索。”
宋德容回神,疲倦的揉了揉额头,视线并未落到许楚举起的纸扎人上,反倒是眼神闪烁问道:“周公子,楚姑娘以为,此事是否是厉鬼索命若当真有屈死的鬼魅,难道它们真能回到阳间复仇”
“圣人有训:子不语怪力乱神。所谓君子当正道在心,对于鬼神要敬而远之。若不去崇拜鬼神,鬼神自然不会有机可趁,可若是信了鬼神,鬼神必将控制其人。”萧清朗依旧清朗如月,似乎并不在意宋德容的失言之处。“不过无论当真是鬼怪作恶,还是有人故布疑阵,在下与身边之人都愿为大人分忧。”
他这话若是放在旁人身上,怕也会显得谄媚。偏生,他面容俊朗言语恭维却不算巴结,再加上那骨子里散发出的清贵气质,倒是让宋德容多看了几眼。
“哦我听闻你曾献给金老板一株红珊瑚,那东西可是无价之物,如此想来你也不会缺少金银,你为我办事又有何求”宋德容之前拍花无病马匹时候,让人瞧着像是没多少脑子的人。可眼下看来,他倒是没他们想的那般简单。
不过也是,锦州城形势复杂,且又是圣祖起势之地,富饶至极。这等地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