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默,忧心的垂下了头,不敢回话了。
这样的无言分明就是默认了阮烟罗的提问,阮烟罗身子一颤,她无法想象燕寒墨带着中了毒的身体怎么打仗怎么度过分分秒秒。
心口疼了又疼,顾水凝那边,她要想办法找到许郎中,否则,燕寒墨的毒真不知要怎么解了。
只是可惜,燕寒墨中毒的事情,现在绝对不能公开,越少人知道越好,哪怕是燕勋她也不能说,否则,万一传出去,会影响大军的士气的。
主帅中毒病重,这可是天大的事情,不是开玩笑的。
顾水凝不怕僰人的事情暴露到燕勋那里,可是顾承一定害怕。
微一沉吟,阮烟罗便回到了房间,连夜将燕寒墨交给自己的顾承与僰人来往的书信誊写了一份,再交给了可,让他务必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顾承的手中。
顾承是知道轻重的,也比顾水凝更沉着冷静,他明白现在燕国正与僰人打仗的时候,身为出征的监军,倘若曝出与僰人交往甚密,那么哪怕顾承与僰人并没有勾结与燕国为敌,但以燕勋多疑的性格,他自此也废了。
顾水凝不清楚这些,顾承却是明白的。
做了那么多年的右相,朝中大臣换了一拨又一拨,谁都不能保证自己做稳一辈子的官,一辈子高官厚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她也养了信命,从燕城到边域很快就送到了。
但是顾承那边的快慢,她就不确定了。
在这个没有飞机火车的年代,相互沟通只能靠信鸽或者是送信的人员,前者比较快,后者就相对慢了,哪怕是快马加鞭也要七八天,慢的甚至要十几二十几天,一切都有可能。
毕竟一路上所经那么多的地区,谁也不知道路上会遇到什么情况。
阮烟罗纠结了。
要是她的书信传到了顾承的手中,而顾承命人给顾水凝送信放人,她真担心燕寒墨能不能等到许郎中被放出来的那一天。
看来,她还是要两手准备,一手等待顾承那边向顾水凝施压,一手继续去找许郎中的下落。
阮烟罗就觉得许郎中一定还活着,她是女人,女人最了解女人,以她的感觉顾水凝哪怕是深恨燕寒墨,可是深恨的同时也是深爱着的,所以,顾水凝并不想许郎中死,因为许郎中死燕寒墨的毒也不知能不能解了,顾水凝是不想燕寒墨死的,顾水凝想要的,不过是要她阮烟罗去求她。
顾水凝就想看到她无助的样子吧。
可从她穿越过来,还从来没有求助过什么人。
求人不如求已,她就觉得哪怕她真的去求了顾水凝,顾水凝也不会放出许郎中的。
人性总是贪婪的,不满足的。
等她真的去求了,顾水凝一定让她放弃燕寒墨,把燕寒墨让给她的。
可是燕寒墨岂是她想让就能让的
他们已经是夫妻了,还有了燕小锦和燕小瑟,哪怕她没有征询过燕寒墨的意思,可她也明白,就算她让了,燕寒墨也绝对不会同意。
他若对顾水凝有意,也不用等到今天了。
几年前就可以娶顾水凝为王妃了,根本轮不到她阮烟罗的。
缘份这东西,真的很讲究的。
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只能顺其自然。
那一晚,阮烟罗怎么也睡不安稳,迷迷糊糊中,脑子里全都是燕寒墨。
他中毒了,毒发了,吃不好睡不好,还瘦了很多。
一觉醒来,天还未亮,阮烟罗躺在床帐中发呆,这是燕寒墨为她准备的婚床,可算来算去,两个人一起躺在这张床上的夜屈指可数,根本就没有几天。
有时候就觉得他们根本不象是夫妻,哪有结婚那么久了,可正八经的睡在一起的时间居然还那么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