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婉却不知道,她犹豫的眼神,落在燕寒墨的眼中,却是更大的伤害。
孙玉婉还不知道,燕寒墨刚刚的一问,只是一个试探。
他并不确定孙玉婉知道那个背后算计了他的人。
可孙玉婉这犹豫的眼神就证明,她知道。
此时此刻只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而已。
她竟然知道。
她竟然知道。
燕寒墨定定的看着孙玉婉,眼底的凉意越来越浓。
他曾经最信任的人,可其实不止是这一次为许雪婉做了证,甚至于很有可能很久以前就背叛了他。
只是,做的足够隐密,再加上他实在是没想到孙玉婉会背叛自己,所以,这几年来都不曾注意过。
却不曾想,曾经最信任的人,以为最亲的人,可能是伤害自己最重的那个人。
这个认知,让他感伤了。
“太妃娘娘,既然你不想说,本王也不会逼迫你,再见。”说完,他起步就走,再没有一丝的迟疑。
“墨儿,你等等,你等等。”孙玉婉挣扎着追过去,可是她又怎么能快过燕寒墨呢。
哪怕她口气中的让他等等是在告诉她她已经动了心思要告诉他那个人是谁了,可是燕寒墨都没有停下来。
或者这一刻,孙玉婉知道那个人是谁的消息,于他已经算是最大的消息了。
虽然简单的再简单不过,却,打击到了燕寒墨。
是的,就是打击到了燕寒墨。
一个人被人伤害了,那么最能伤害他的人,伤害他最深的人,就一定是他曾经最亲近最信任的人。
至于那些敌人那些对手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因为,早就知道是对手是敌人,便从来都有放在心上过。
既然没有放在心上过,又怎么会给自己造成伤害呢。
不会的。
离开了皇宫。
回到了墨王府。
一路都是安安静静。
一路都是形单影只。
燕寒墨一直强迫着把自己的大脑变成一片空白。
不想去想刚刚孙玉婉犹豫时的样子。
否则,他会心痛。
哪怕早就知道孙玉婉背叛了自己,可当知道五年前的事孙玉婉也知情的时候,他还是心痛的。
从假山下的入口回到王府,燕寒墨没有回去卧房,而是去了小餐厅。
这书房里标配的一个小餐厅。
他从前除了外面以外的衣食住行的小小天地,如今已经多了阮烟罗和一双儿女了。
可这一刻,他不想让阮烟罗和一双儿女发现他的落寞。
“爷,您可回来了。”二子来了。
在火器工厂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厂长。
那是阮烟罗给他命名的身份。
可是只要一回到墨王府,他就是燕寒墨身前的小厮。
他只为燕寒墨服务。
燕寒墨出府他知道,燕寒墨回府他也是知道。
他一直静静的守护着燕寒墨。
“去地窖里拿一坛酒。”燕寒墨也不看二子,疲惫的说到。
“是,爷。”二子转身就要去拿,可才走了一步,又转过了头来,“爷,你这是……”
“没事,去拿酒。”燕寒墨眉头深皱,强压下心底里的不快,这阵子,一波接一波的事情压在他的身上他都没有觉得难过。
可是孙玉婉,真的伤到他了。
二子转身去拿酒了,不过,才出了餐厅,就定住了。
抬头看一眼卧房的方向,若有所思。
一刻钟后,一坛子老酒摆在了燕寒墨的面前。
才一开坛子,酒香就飘溢了出来。
这可是存了三十几年的好酒。
是的,燕寒墨的地窖里,全都是存了很多年的好酒。
都是这些年他积攒下来的。
男人爱江山爱美人,也爱美酒。
只如今,他更爱的是美人是美酒。
其实也爱江山。
只是爱江山的方式已经改变了。
不是要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