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妄师叔,前面似乎是间寺庙。”七妄望了望不远处隐约可见的建筑,以及耳边不甚清晰的诵经声,轻轻的询问身前的七妄,“师叔,我们要停下吗”
“看来今日我们便在此叨扰了。”七妄背着包裹,看了看周围茂密的树林,天色已晚,月明星稀,不时有风吹过,刮得衣袍“哗哗”作响。七妄看了看了空单薄的身子,又看了看猖狂的风,想着两人已经赶路多日,如今遇间寺庙,也可借住一宿,便点了点头。
伴随着平缓的诵经声,七妄和了空渐渐走近了些,那是一间古朴得近乎残破的寺庙,门上的牌匾早已看不出字迹,只大约可以看出是三个字,最后的字也只留了半个“寺”字。
庙里的佛像镀的金身也已斑驳不堪,裸露出里面的灰褐色,仍端坐在上方笑得悲天悯人。
唯有神龛前的帘布上仍挂着项大的黑珍珠依然黑的发亮。
佛前的灯火翕微,微弱的光晕为这间小的佛殿添了几分暖色。
一个穿着打满补丁的僧袍的僧人形单影只地跪坐在那里认真地诵经,膝下的蒲团也已露出了棉絮。
规律的木鱼声显得十分安宁。
来时路上的村落只余框架,又是积灰已久,荒无人烟,这座寺庙显然已被香客遗忘,然而刚刚走进时看到的寺前的空地却是被打扫的一丝不苟,由此便能可以看出寺庙的主人是个虔诚的人。
七妄和了空安静的等待僧人做完晚课。七妄在他起身看来的时候便双手合十,恭敬地表达了自己的来意,“法师,七妄与师侄云游而来,不知今日能否在此借宿一宿。”
“阿弥陀佛,”僧人收了木鱼,插上香烛,转过身来笑容和蔼,苍老的面容十分安详,“贫僧法号‘子净’,寺庙寡淡,两位小辈若是不嫌,自可留下。”
“谢子净法师。”七妄和了空闻言认真道谢。
“随我来吧。”子净法师前行带路。
寺庙虽小,偏殿却是有间客房,物什都已陈旧,却十分整洁。七妄和了空再次向净法师道了谢,法师离开后,七妄和了空便打算做完晚课歇息。
庙里没有多余的烛火,纸糊的窗户有些漏风,七妄微微侧身挡住风口。月光渗进,明明灭灭的照在人的脸上,看得也不分明。七妄睁着眼,发了一会儿呆,便轻轻叹了口气,闭眼休息。
了空躺在旁边,眉目舒展,睡的恬静。
几日风餐露宿,一夜好眠。
七妄比了空起得早些,起身打算寻些水来,轻轻推门,便看见门外的木盆,水和面巾一应俱全。在外面台子上洗漱完毕,便端了盆子为那一小片菜园和树苗浇了水,行到前殿去寻子净法师,却是几步之外,便看见正在烧火的法师。
闻见脚步声,子净搅了搅煮着的锅,抬头笑了笑,“日安。”
“子净法师日安。”七妄行了一礼。
“那里有口井,几步便到。”法师看了看七妄端着的盆,心下清明,便抬手指了指方向。
“谢法师。”七妄打了水,端回偏殿后,又走了回来。
不一时,了空便也来了,三人做了早课,便用了些清粥。
子净执了扫把打扫一夜风后,落了叶的空地,七妄和了空也拿了抹布整理佛堂。
整理完毕后三人在后院散步。
子净看着两人笑着开口,“贫僧这里倒是很少遇见行僧了。”
“法师。”七妄点了点头,对寺庙只有一人有些疑惑。
“早些年,这里生过患,庙里不少师兄弟都去了,山下的百姓也都迁了去处。”子净缓缓开了口,“那时,贫僧也是云游在外,才免了这场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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