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优昙走来。
“优昙法师。”了空忙行佛礼,尊敬恭顺。
“嗯,回来了。府中可还安好”
了空抬头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法师看着自己的目光分明是柔和慈悲的,他却觉得心下惶恐,那目光仿佛能看穿一切。
不自觉便紧了握住衣袖的手。
“一切安好,劳法师挂念。”
“嗯,去收拾吧。”优昙扫了眼他身上的包裹。
“是,了空告退。”
“嗯。”优昙并不多谈,言毕便转身去了藏经阁。
了空抬头看了眼优昙的背影,便匆匆离开,一阵风来,了空打了个哆嗦,不过几句话,他方才竟是出汗了。
转眼过了两年,几个小和尚又抽长了许多,性子也愈发成稳。
原本就不常下山的优昙如今更是鲜少离开自己的院子。
偶尔有些香客前来请优昙法师,法师也是让七妄前去,与七妄一同前往的还有了空,七妄严肃果决,了空温和谨慎,两人合作十分默契。
做法或是除妖七妄都解决的很好,让原先对七妄有些不信服的人,也渐渐放下了心,变为敬意,七妄也渐渐有了名声,常常听到“不愧为优昙法师的徒弟”的赞美。
七妄也打心底高兴于自己没有负了师父的名声。
两年中,优昙还是未松口为七妄剃发,七妄也不似当初那般急切,如今那半边光洁早已长到腰际。
而自上次下山伏妖,七妄已经月余没有看见过师父了。
不知为何,今日七妄总有些心神不宁,尤其在明安、明常两位法师相继坐化后。
虽然师父童颜不染霜雪,只面上看着比自己还要年轻些,师父到底已年过花甲。
此刻七妄正打理着药园,了空则去后厨为前日天气骤冷,偶感风寒的明德住持煎药。
“师父。”
骤然间看着优昙走近,眸中诧异多于惊喜,心底还隐隐有些惶恐,手中木瓢里的水仍无意识地浇着水。
优昙轻笑:“再浇下去,草药便伤了。”
七妄连忙抬手。
优昙道:“七妄,为师要下山几日。”
目光沉寂,有些严肃。
近日不曾有香客求药,也未曾听闻有大妖作乱,而今又是草物生长之际,为了不伤生灵,僧人一向安守寺中,更何况是一向守礼的师傅。
而且师傅此刻的面色严肃到了极点,连半分笑意也没有。
“师父,可否让七妄随行。”七妄放下木瓢,定定地注视优昙的眼睛,师父必然有自己的原因,但他内心的不安快要凝为实质,他想跟随师父。
“不必。”优昙摇头,七妄眸中的不安让他有些怜惜,但,指尖掐算,眉间褶皱愈深。
抬手揉了揉少年的发,“有为师非去不可的理由。”
“我。”
优昙已经转过身,兀自踏步离去,对少年眼里的坚持恳求视而不见。
七妄想要追,却发现师父的步伐看似缓慢,实则快如疾风,转眼间便相去甚远,七妄忙提上法力去追,却发现自己追上的只不过是残影。
七妄心里愈发不安,他停不下追逐的脚步,他总觉得自己如果不去追师父,一定会后悔,总觉得师父此行,会有大难。
快到山脚,一阵莫名的风却将他困在了原地,无法前行。
“七妄,勿追。”
声音清朗,如珠如玉。
闻言七妄停下了挣扎的动作,是师父的声音。
他颓然的垂下头,未束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只一瞬间他周身的气息变得颓废。
“七妄。咳,咳咳。”
“住持”
七妄抬头看向不知何时已站在自己身侧的明德住持,和身后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了空。
眸中骤然一亮,顷刻间又黯淡,现在已经追不上了。
“住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