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身在高处,尽管隔着厚厚的水泥墙,可音乐声仍然穿透了墙壁,并朝我滚袭而来;它们就如夹带泥沙的洪水,滔天巨浪般涌来,将我吞噬,使我无法挣扎,无法呼吸。
我面向玻璃墙,额头贴在玻璃上,想要看看马路上的车辆,却只看到了远处游行呐喊的人群;王室城公民们总是这样,一有盛事便会如蚂蚁一般聚集起来游行呐喊。
王室发言人说,晚上7点准时在广场举行婚礼,应邀所有人前去观礼,之后是持续四个小时左右的流水派对,所有人都能举杯欢饮。
四个小时左右的流水宴!也就是说,这四个小时的流水宴会间接导致小部分平民饿肚子。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副充满罪恶的画面——打扮夸张的王室城公民在流水派对上肆意浪费食物。
“噢!这音乐从早上到现在就没停过!”
艾雨儿对着玻璃墙抱怨,她双眼浮肿,看上去颓废不堪。昨夜,她躲在被子里哭了整整半个小时!
“作为一名王室城公民,你应该早就习惯了,不是吗”我有气无力的说;
“那是以前,但是现在,那是夏缪尔和泰祈的婚礼啊!以前,婚礼的音乐声很动听,现在只觉得很刺耳!”她不停按摩着双眼。
“嗯!那是泰祈的婚礼,泰祈,他的新娘不是我,我真是又恨又妒……”
我喃喃自语,这种无法控制的自言自语很是令人快活,它就像一剂良药。我终于明白疯子为什么总是自说自话了。
傍晚,冬日昏黄的落阳完全消失后,整个王室城沸腾了。欢快的音乐声、四处而起的呐喊声和掌声朝着广场的方向涌去。这欢快的声音诡异极了,就仿佛王母的死从未发生过一样。
这使我后怕,原来,王室成员如此薄情,他们能在失去亲人后的最短时间内恢复情绪!而王室城公民亦是如此,他们是一群薄情寡义的混蛋。
据我看来,整个王室城的人都去了广场观礼,就连守卫也撤了一大半,只留下了两个年轻的守卫,他们坐在休息区,一边喝饮料,一边观看婚礼新闻。
那块巨大的led里播放着现场直播。我别过头,不想被那些画面刺痛。
我匆匆走到门边,正好看到那两名守卫齐齐晕倒在地的幻景。
“噢!我一定是疯了,这是幻觉。”
之所以认为是幻景,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我已有些分不清虚实……我坚信这只是幻觉……幻觉里,出现了卫广的脸,他和一群穿着警务员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噢!我想我是真的疯了!”我对自己说。
我闭上眼,想要驱赶这些幻景,可卫广的声音却清楚地传进了双耳,随之而起的是艾雨儿的不可思议的低吼声。我睁开眼,看到了跑向我的卫广,他张开双臂,拥我入怀,这力度和温度是朋友之间才会有的。
“青明!我来救你了!”他气喘吁吁的说。
他身后跟着一个健壮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块平板电视。
我突然意识到这并不是幻觉。
“卫广!”我几乎是叫出来的;“你怎么来了”
“先别问,走,快点!”她拉起我的手就要往外走;
“去哪我是说,我们能去哪”我有些困惑;
“我带你逃出王室城,相信我,我们能混进来,也能逃出去。”他指着身后的人说。
逃走!他的出现震蒙了我!
是的,我不能白白死在这里,我要活下去,我要和家人团聚!
“好!”我点头答应。
“嘿!和我一起走!”
我转过头对艾雨儿说。她已被惊得满头大汗。
“一起走”她有些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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