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阳光白得发亮,那些灼灼的光线恰似重生的绚丽光环,美妙,更是妙不可言,神奇,却更是神乎其神!
虽然,双眼被刺痛,但是,我却不忍心移开视线,仿佛我稍稍眨眼,或是稍稍分心,它就会转瞬即逝;
那是真正的太阳!而且,如丝丝热流般洒在我身体之上的阳光也是真的!它不像竞杀场中的假太阳那样失真、诡异、夸张,它属于真正的世界。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响彻云霄,那声音和振奋的背景音乐融为一体,如夏日惊雷般在揭幕搏杀场的每一个角落席卷开来。我真担心那声浪会掀翻汽车,就像一个小时前,被诡风掀翻的冲锋艇一样!
“卫广、竹青明……卫广、竹青明……”
黑压压的人群就像竞杀场中的乌鸦一样,哇哇的叫着我和卫广的名字,那一阵阵飘来的声浪中,不仅迸发着愉快的声音,而且还裹夹着喜极而泣的哭嚎声,那声音入耳,真真切切!
“我他妈经历了生死都还没怎么哭呢!”
我脸上洋溢着笑容,心里却忿忿不平,我和卫广既像两颗从油锅里侥幸逃脱的豆萁,又像两只从虎口脱险的兔子,他们将我们放入沸水,将我们送到虎口边,却又要我们竭尽所能的生存下来!
我和卫广的投影四处跳跃,投影中的我们,疲惫不堪、蓬头垢面、面露颓色,我们瘦了一大圈!
敞篷车龟速行驶在揭幕搏杀场的正中央,看台上的愚蠢公民们欢呼雀跃,他们向行驶的我们投来各种花朵,以表示对我们的仰慕!
我从未这般恨过,我恨不能向他们丢去炸弹,与他们同归于尽!这帮吸血鬼,他们就像长着双手的蛀虫,挥舞着皮鞭,奴役我们,让我们自相残杀。
“嘿!青明,我们可以回家了!”
卫广拉着我的手说,他的表情很复杂,眼神更是如此,他看着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是的,我们可以回家了!回到杂物镇,回去对家乡的父老乡亲施以报复,对霍千施以报复,与家人团聚……我的家人,他们此刻一定会喜极而泣……
可我的心底却痛楚阵阵,我和卫广是活了下来,可剩下的18个鲜活的生命却因此消逝,第一次,我开始怀念他们,而那个史露西更是令我内疚连连……她其实本没那么令人生厌……
“他们没有做错什么,错就错在,他们是平民……他们并不是我的敌人,也不是我的对手,我们同为鱼肉……嗯,他们是我和卫广的同伴,一同赴死的同伴……”
他们惨死的画面,在忽然之间如闪电般从我眼前划过,这使我更加难以抑制时时涌起的痛楚!
我捂着胸口,疯疯癫癫的笑着,投影中的我,就像傻子一样笑着,我立刻将视线从投影上挪走,却惊喜的看见,前方不远处,那些死去的同伴居然在向我招人微笑!
他们全部站在广场上,拍成一线,他们意气风发、精神抖擞。春恕笑着、商陆笑着,花贝芊靠在商陆的肩头,而隆狼一改往日的凶狠,也似春光般笑着……
我有些不知所措,我立马瞧了瞧四周的看台,可看台上的公民们依旧欢呼雀跃,他们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同伴的出现!
“他们还活着……”我在心底愉快的说。
“她醒了!”
一阵瓶罐碰撞声叮叮咚咚,并伴随着轻缓的呼气声在耳畔绕来绕去,我睁开眼时,硕大的水晶吊灯正被风吹得荡来荡去。
“感觉怎么样”一个男生传来。
我头痛欲裂,伸出手,欲抚头减痛,可手一动,一股刺痛便由手背传遍全身,那痛感中甚至裹挟着冷冰冰的寒意。
“不要动,你正在进行静脉注射!”那个男声又传了过来。
“啊”
我不明就里,微微侧头细瞧,才发现我正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床尾站在两个身着白大褂的男女,他们的脖子上挂着听诊器;
“你在揭幕搏杀场晕倒了!”
中年医生立刻走到了床头,他将我扶起,并拿过一个枕头枕在我的背后;
“尽管放心,你的身体没有大碍!”他笑着对我说,“去把侍从叫来,她现在需要补充能量!”
他对站在床头的女性护理人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