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两千三百四十八匹战马。”
李沧浪拿着牛皮纸,走过来,脸上露出悲痛之色来。
轻歌抿了抿唇,相比起死伤惨重,一千多战马还是可以接受的,只是心里也会有些难受罢了。
战马是士兵的左膀右臂,如同兄弟般陪着他们南征北战历经惊险。
一匹马的离去,也会让人不舍,悲恸。
轻歌起身,披着斗篷,踩着血魔之花,掠上半空。
她手持破空明王刀,双眼坚毅,眸光染上薄薄一层冷锐。
她身轻如燕,在空中腾起了龙飞凤舞的姿态,翩跹若游龙,却端着杀伐果断的气势,她用极强恐怖的精神之力,将坍塌的碎石们凑在一起,白玉之光闪过,雪灵珠的力量悄然无声的流动着,便见一块巨石出现在空中。
轻歌心神一动,一朵血魔花便镶嵌在了明王刀的刀尖处,轻歌操纵着明王刀,在巨石上刻画着娟秀且强劲用力的字体,身子也在不断下滑。
当最后一个字写完,轻歌双眼眯起,那巨石便轰然往下落,砸在怪石岭的东侧,东边,接近太阳。
轻歌落在地上,背对着巨石,将明王刀一晃,明王刀刀尖上的血魔花便冲了出去,嵌在巨石的右下侧,一朵红花,恰似血莲,开在南冥,晨沐朝阳,晚浴残霞。
斜阳余晖洒在轻歌脸上,她把明王刀收回空间袋之中,笑着朝李沧浪等人走去。
——痛失吾军战马,春城不再,鸟啼残血,悲不自胜,涕泗纵横,哀哉痛哉惜哉。
——四万英雄泪,超度亡灵魂。
众人的目光,落在那巨石之上,两行红字,隐约清秀,端庄雄伟,气势大开,横扫千军如卷席,透露出下笔之人的胆识气魄,绝非等闲辈能与之比肩。
夕阳西下,大地苍苍,一眼望去,这像是荒凉的漠北,那暗红的火烧云下,一座巨石,孤独的屹立着。
那一刻,四万士兵的心头不知涌动着何种情愫。
他们朝那故作洒脱的女子看去,想着她脊背上的伤,独自一人下岩浆的气魄,便觉得,此生能跟着这样的人游戏战场,当真是快乐事。
夜晚,轻歌靠在篝火边,手里把玩着一方楠木盒。
这楠木盒,是她与姬月订婚时阎如玉送来的,说是她母亲放在南皇国师那,给她准备的,只是这些日子里,轻歌使出浑身解数,任凭她绞尽脑汁,都打不开。
也不知这楠木盒里,装了什么东西。
轻歌晃了晃脑袋,明眸善睐,把楠木盒重新放回了空间袋里。
现在,她的空间袋很是拥挤,里面堆积了聚火草和不死花,虚无之境里还有十万骨骸,小狐狸在堆积如山的骨骸上翻跟头,天真好奇,不知所云,倒是绛雷蛇害怕了起来,蛇体蜷在了杀戮血狼的身上,做出抱的姿态,瑟瑟发抖,甚是可笑。
轻歌微笑着,篝火照的她面若桃花,红嫩娇艳,她仰起头,看向天上的明月,双眼阴诡怪异。
红唇翕动,她无声轻喃,“大长老,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呢”
此时,北月帝都城的郊外,昏暗的房子内,老人满头白发,皮肤上尽是褶皱,灰浊的眼里,藏着世间污秽。
他坐在桌面前,红木云纹的桌面置放着火红的喜袍,他颤抖的伸出手,抚摸着喜袍,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心惊的笑。
“西双啊,你逃不掉的。”无虞冷笑着。
外面响起沉重有力的脚步声,无虞一喜,站起身来,打开门,黑魔卫把装着人的蛇皮袋放在地上,而后走了出去。
无虞扬了扬花白的眉,看来,计划进行的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