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莱新军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翌日就要从水城出发,乘坐战船出征了。
厢房的气氛异常的凝重。
史可法、卢发轩、曾永忠、廖文儒和刘宁等人,悉数都在这里,他们的脸色都很不好。
一切都是因为吴宗睿做出了亲征的决定。
吴宗睿身为兵部右侍郎、督察院左佥都御史、登莱巡抚,率领大军亲征,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譬如说陈奇瑜,以兵部右侍郎、督察院右佥都御史、五省总督的身份,统领大军剿灭流寇,顺理成章。
可情况还是有些特殊。
登莱新军进攻永宁、复州和盖州等地,属于偷袭,其目的就是驰援已经遭遇到后金鞑子进攻的大同和宣府等地,迫使后金鞑子撤离,吴宗睿完全没有必要率领大军亲征,留守在登州府城,等候捷报就可以了。
可惜吴宗睿的决心已定,不管是谁劝阻都没有作用。
曾永忠、廖文儒和刘宁等人,知晓吴宗睿的脾气,没有过多的劝阻,得知消息的史可法,数次来到巡抚衙门,劝阻吴宗睿,卢发轩更是厉害,两天一夜的时间,赶赴登州府城,前来劝阻吴宗睿,没有必要亲自领军去征伐永宁和复州等地。
众人劝阻吴宗睿的理由也很充分,无非是登莱之地需要稳定,离不开吴宗睿等等。
卢发轩甚至私下里和吴宗睿产生了争论,卢发轩认为,此番征伐永宁和复州等地,不一定能够取得完胜,当年驻扎皮岛的毛文龙,无数次与后金鞑子交手,也是败多胜少,起到的无非是骚扰后金鞑子、让其后方不稳定,无法全身心在辽东作战的作用。
如果登莱新军不能够保证获取胜利,则吴宗睿完全没有必要亲征,登莱新军能够骚扰后金鞑子,驰援大同和宣府等地,目的就达到了,同样会收到皇上和朝廷的嘉奖。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是任何人都明白的道理。
卢发轩的意思很明确,吴宗睿的未来不一般,没有必要去冒险。
吴宗睿倒是下定了决心,他很直白的告诉卢发轩,朝廷大军患有恐金症,恐惧后金鞑子的骁勇,这种氛围或多或少影响到了登莱新军,所以这一次征伐永宁、复州和盖州等地的战斗,异常重要,只能胜利不能失败,否则登莱新军日后无法直面与后金鞑子的厮杀。
吴宗睿的意思,日后彻底打败后金鞑子,只能依靠登莱新军。
吴宗睿的态度,让卢发轩感觉到吃惊,也变得沉默了,大明最为骁勇的辽东边军,面对后金鞑子的时候,也是数次的惨败,登莱新军没有经历过大规模的战斗,更没有直面后金鞑子,吴宗睿居然有如此的信心,这说明了什么。
“诸位,明日就要出征了,怎么如此的严肃啊。”
吴宗睿颇为轻松的话语,并未让气氛变得轻松一些。
无奈之下,吴宗睿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了。
“我料定,一万七千登莱新军的将士出征,一定能够彻底打败驻守在永宁、复州、柚岩和旋城等地的后金鞑子和汉军。”
“曾先生,巡抚衙门的事宜,劳烦你费心了,大军的粮草需要不断调集,旅顺岛、金州和皮岛等地,虽然有一些储存的粮草,但也要以防万一,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们决不能因为粮草不济而处于被动之中。”
“登莱新军不同于后金鞑子,有着严格的军纪军规,不允许因为粮草不足而劫掠百姓,这是铁的规定,任何时候都不能够违背。”
“史大人,卢大人,登州和莱州的稳定,就托付给你们了,马上就是秋收季节,粮食务必要全部收上来,如此百姓才能够安心。”
“此次的征伐,少则月余的时间,多则三个月,冬月之前必须要结束战斗,冬季海上的风浪太大,不利于行船。”
“好了,廖总兵,刘总兵,你们去准备吧,明日卯时,大军出征。”
。。。
走到后院门口,吴宗睿有些头疼,他可以在史可法、卢发轩和曾永忠等人的面前坚持己见,且不会得到太多的反对,可是面对家人,却有些发懵,说话需要注意,语气还不能太重。
陈灵雁已经大出怀,按照郎中和产婆的预计,应该是十月生产,那个时候,吴宗睿不一定能够赶回家,柳隐的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