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放榜结束的第二天,大量的举人离开京城,前往南直隶,其中就包括贺耀廷。
也有不少举人留在京城,进入国子监学习,至于说打算到吏部报备的举人,少的可怜,就算是这些举人放弃参加会试的机会,想着进入朝廷做官,也要等不短的时间,这些人中间,运气好的能够进入到国子监,运气不好的大都是到府学或者县学去做督学等等,全部都是九品或者从九品的品秩,一辈子几乎没有什么升迁的机会。
至于说会试高中的贡士,翌日全部到鸿胪寺去,进行相关的登记与核定,第三日则是全部到礼部,参加复试,复试相对简单,也就是写一篇有关时政的八股文,等同于殿试的策论文,文采看得过去就算是通过了。
其实复试最为关键的还是看身体情况,如果是身体残缺之人,按照朝廷的规矩,不能进入朝廷为官,也就没有资格参加殿试。
接下来五天的时间,诸多的贡士都要学习繁琐的礼节,特别是跪拜礼。
殿试由皇上亲自主持,参加殿试的贡士进入建极殿之后,等待皇上的到来,皇上在诸多大臣的陪同之下进入建极殿,参加殿试的贡士需要离开座位,向皇上行跪拜礼。
几百年之后早就没有什么跪拜礼,在吴宗睿的印象里面,长辈去世以及清明节上坟的时候才会下跪拜祭,其余时候根本不会有什么跪拜的情形。
不过在明末的时候,跪拜的情形很普遍,特别是见到皇上,三拜九叩是很常见的情形,每逢大朝,参与的朝中官员都需要向皇上行跪拜礼。
吴宗睿不适应或者说反感这样的礼节,可惜他无法反抗,只能随波逐流。
在礼部以及鸿胪寺的时候,吴宗睿度日如年,繁琐的礼节让他晕头转向,可又不得不集中精神,这些礼节千万不能错,否则就可能被冠以欺君之罪,严重者可能取消一切的功名。
一直到三月二十三日,吴宗睿和众人才得以离开鸿胪寺,结束所有的培训。
距离殿试仅仅剩下两天的时间了。
“瑞长,这几日辛苦了,我们一同去酒楼聚聚。。。”
“路廷兄,算了,这段时间着实累了,我还是回到客栈去好好歇息一番。”
“也好,瑞长,这几天你的脸色都不是很好,是不是不舒服啊。”
“没什么,歇息一下就好了。”
刘宁以及卢发轩的书童,悉数在正阳门等候,他们分别牵着马。
吴宗睿已经没有在法华寺借宿,而是在正阳门大街附近找到了一家客栈,卢发轩也搬离了宣武门大街附近的客栈,与吴宗睿住到了一家客栈。
正阳门距离客栈不是很远,吴宗睿不想骑马,一边与卢发轩说话,一边朝着客栈的方向而去,卢发轩自然也不会骑马。
“瑞长,公长兄他们离开京城,据说是到苏州去了,我还听说了,公长兄邀约了不少同年,一同赶往苏州的尹山。”
“那是自然,公长兄本就是豫章社的中坚力量,此番尹山的聚会,他当然不会错过,至于说其他同年,想必也是仰慕太仓应社,或者豫章社。”
“我看不一定,这里面受先兄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前两日我还听说,受先兄极力鼓吹应社,看样子此番应社以及豫章社,可以吸纳不少人了。”
吴宗睿点点头,没有说话,看来现实情况与史书描述的有些不同,原来以为,即将成立的复社,吸纳的大都是生员,现在看来不是这样,复社应该是吸纳了不少的举人。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复社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可以直接影响到南直隶的乡试,影响到内阁首辅的人选,如果其组成人员全部都是生员,压根做不到这些。
复社两大盟主之一的张采,会使高中,与吴宗睿成为了同年,即将参加两天之后的殿试。
按照道理来说,张采会试高中之后,就不能够参与应社的任何事宜,不过其盟主的身份,让不少人侧目,现如今东林党在朝中的影响力还是不错的,就算是张采为应社鼓吹,也不会有什么人跳出来找麻烦。
这个结论,让吴宗睿有些忧心,眼看着复社即将成立,甚至已经成立,其另外一个盟主张溥将在崇祯三年乡试高中,崇祯四年殿试金榜题名,尽管其名次不是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