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晔闻言,沉吟片刻,道:“我想刘贤此时应该也是在勉力支撑,若我军提出罢兵,刘贤必定欣然接受。”
曹操讶道:“哦愿闻其详!”
刘晔道:“刘贤的大将黄忠重伤,至今未愈。庞统收整全军,但在离开了水军协助之后却是攻势乏力,无法阻止我大军后撤便是明证。我料刘贤大军此时是守则有余,攻则不足,此其一也!前些时候黄忠因汉水爆溢之力,将曹仁、于禁六万大军,两万民夫尽数擒获,这总计八万青壮如今都关押在襄阳。八万青壮啊,刘贤岂能不担心众军生变必当分出极多的心力去看守,无法全力北上,此其二也!洪水之后,必有大疫,据闻襄樊之地已经有许多人感染疾疫,刘贤已经再次启动他所谓的防疫应急机制。如今襄樊之地已是疫区,除非军政要务,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往来通行。刘贤若要继续北上,就必须再次大举征召民夫,他岂会不担心过境之时,民夫兵员会感染疾疫此其三也!孙权叛乱刚刚平定,刘度身边又有小人蛊惑,再加上刘贤长子刘继乃是孙氏外甥,刘贤内部并不平静,此其四也!我军在西北击退了刘备,刘贤失了外援,独木难支,声势减弱,此其五也!我军援兵纷纷到来,皆是精锐之兵,守土有责之下,人人奋勇,而刘贤之军虽要继续北上,则必须舍弃舟船,而就车马,此乃舍长取短,必遭败绩,此其六也!刘贤有此六不利,如何敢继续北进此时说不定他也在谋求与我军罢兵讲和呢!”
曹操闻言大喜,道:“子扬真智略周详之士也!既如此,待看曹洪出武关的战果如何,再做打算。”
却说庞统收束众军,在博望、西鄂二城留下重兵把守,随后回了宛城,请前线情况写成表文,命人火速送往樊城交给刘贤。
刘贤拆开一看,顿时点了点头,随后去寻了黄忠,将庞统之信交给黄忠看了一遍,这才道:“军师建议我们见好就收,暂时稳固宛城,稳定内部之后,他日再行北伐。不知黄老将军以为如何”
黄忠看了书信,点头道:“过了宛城,白河水量渐小,大船难以过去,唯有轻舟可行。水军已渐渐无用,而骑兵战力将会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来。李严所部两万余人却被许褚的五千骑兵逼得束手束脚,这就是明证!我军如今在宛城前线虽有二千重骑,一万轻骑,但曹军却有骑兵三四万人,且尽是骑兵精锐。而我军却仅有史阿的重骑能够稳胜曹军,庞德的轻骑仅能与曹军五五开而已,马岱以及我麾下的两千轻骑论及战斗力恐怕都要略差一筹。兵力既不占优,战力复又堪虞,的确不该冒进。”
刘贤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军夺下湖阳、穰城、安众、宛城之后都缴获了许多钱粮,此时粮草虽然不缺,但在水路不可到达之地,若要继续北进就必须大举征调民夫,而我却又刚刚免了襄樊南阳地区受灾百姓三年的赋税徭役,若要征调民夫便只能去南郡甚至是南四郡征调,不但路程遥远,而且还要到疫区来,此举劳民伤财,殊为不智啊!况且我军如今救灾已经要耗费许多钱粮民力了,再打下去,恐怕也力不能支。”
黄忠道:“既然如此,主公便该早下决定,罢兵休战才是,为何却又如此纠结”
刘贤叹道:“我是有些不甘心!曹操已经命不久也了,若能等到他亡故,我军或许可以顺势北进,获取一场大胜。若此时退兵,这场大胜可能就没了。”
黄忠面色一变,肃然道:“且不说曹操究竟会何时殒命谁也说不准,即便数月之后曹操真的亡故,他麾下有一干宗族名将,以及忠心的文武大臣在,又早已定下世子,政权平稳交接应该不是问题。我军趁丧出兵,未必能胜。况且从此时至曹操亡故,也至少还有段时间,如今我军虽胜,却也是强弩之末,勉强北进,相持之际,万一有什么意外,导致大败,到时候即便中原有变,我军恐怕也无力出兵干预了。不如此时暂且罢兵,静等曹贼殒命,到时若中原真的动荡不安,我军再行北伐,未为晚也!”
刘贤闻言,点头道:“黄老将军此言甚是!”
正说之间,忽闻南乡太守向宠发来加急战报,刘贤拆开一看,不由皱眉对黄忠道:“曹洪、朱灵率兵一万突然出武关袭击南乡郡,幸得向宠、申耽、申仪早接到我的命令,在丹水以北的三户亭建造了坚固的营垒,日日巡查,严防死守,这才未被曹洪偷袭得手。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