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溪草第一次主动对他投怀送抱。
谢洛白的眸子晃了晃,用力勾住少女的凹陷的后腰。把她紧紧地挤在自己怀中。那么用力,那么紧,好似要让彼此融为一体。
难得的溪草却没有推开他,乖顺地任由他摆布,蜿蜒的泪水,如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顺着谢洛白的下巴弧度,慢慢地滑进了他风纪扣高束的领口中,烫得他的心尖无端颤了一下。
“能赚上你这两滴眼泪,二爷纵是死了,也值了!”
闻言,溪草想也没想,扬手在谢洛白菱唇上轻轻拍了一下。
“童言无忌,呸呸呸!”
见头顶上谢洛白的目光骤然柔软,那深不见底的眸子好似一汪幽潭,倒映着自己娇嗔专注的眼……溪草心中一慌,忽然意识到两人此时也太亲密了,忙亡羊补牢加上一句。
“祸害留千年,如若你有个好歹,我流的眼泪也只是鳄鱼的眼泪!”
即便心中不舍,不过谢洛白也知道现在不是卿卿我我的时候,他低下头,飞快在溪草的唇上啄了一下。
“鳄鱼的眼泪也是好的!恨有多深,爱有多切。”
谢洛白扶正溪草手中的枪。
“好好握住,冲出去如果护不住你,你要自保,知道吗”
一句话,严肃得不像谢洛白说出的话,溪草却心中一暖。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给你拖后腿。”
两人冲将出去,很快与外面的小四汇合。
见到谢洛白,小四神情激动,正要开口,忽见谢洛白对他举起了枪,枪声响起,身后的人应声倒地,小四心有余悸的擦着汗,听到谢洛白对他吼了声“走”,扛着狙击枪护在谢洛白左右。
小院中的护兵已经被赖三、辛红鹤与玉兰干得差不多了,瞥见几人,辛红鹤吹了声口哨。
“先离开这里。”
一行人几乎是一路冲到小汽车中,怕耽误时间,小四和谢洛白默契地分别扛起玉兰和溪草,汽车引擎声响起,所有人都爆发出欢呼声。
“十姐,先进城!”
事发突然,溪草没能提前让人准备好飞机;而潘代英除了派人盯着他们,也早在军用机场差重兵把守,美其名曰保障机场安全。
现在冒然过去,显是自投罗网。
西北内陆城市,飞机既不行,要出行除了牛拉马驮,便只能坐火车了。而且火车站人多且杂,正是他们瞒天过海的好机会。
不过他们既想得到,潘代英自也不会不知,况且列车时间不定,如若守株待兔,实在太冒险!
还不如蛰伏暗处养精蓄锐,等待逃城的机会!
听到溪草的吩咐,辛红鹤把油门一脚踩到底。可才行出一里地,便听到前方此起彼伏枪击声。
谢洛白目光一厉。
“那是冀城四个城门的方向,这一次潘代英反应倒是快。”
与西北军周旋了一个多月,谢洛白多少也了解了潘代英的套路,当即命辛红鹤停车。
“我们六个人,不好一起走,不如就此分开逐个突破。”
小四劝阻。
“二爷,何湛带的人就在前面,我们先过去和他汇合,彼此也能有个照应。”
“来不及了!”
谢洛白拉开车门。
“我目标太明显,既已经出了潘家别苑,冀城就没有能拦得住我的地方。保护好夫人,咱们雍州见!”
西北人生得高大,可谢洛白的身高在当地依旧极为打眼,谁跟着他注定会被牵连。他身手不错,放他一人独自行动,虽然危险,实则也是最好的选择。
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包括溪草自己。
可当那人夹杂缱绻的复杂目光在她面上缓缓滑过,好似带走万语千言,溪草一颗心就无端揪紧,几乎要呼吸不下去。
她突地从汽车后座上冲下去,想也没想就捉住了谢洛白的手腕。
“六个人中,我身手最一般。我跟着大家,反而会成为拖累。不若现在,我和二爷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大家各自寻机会回雍州,分头逃将出去。”
谢洛白浑身一震,他盯着腕上那双素白的小手,眸中千变万幻。
玉兰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