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草蓦然涨红了脸。
她在窑子里呆了这么多年,虽然从未接过客,但淫声浪语可是听了不少,要模仿一二还是不难的,虽然实际演练起来,还是令人羞愤难当,几次都差点露出破绽,但要骗一个未出阁的张存芝,绰绰有余了。
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本该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可谢洛白太聪明了,任何一个小细节都瞒不过他,而且他还偏爱抓住这种令她难堪的把柄,反复强调。
溪草弱弱地辩解。
“我、我就叫了一声。”
“怎么叫的也叫给我听听”
溪草登时就炸毛了。
“谢洛白,你别太过分了!”
谢洛白见好就收,放过了她。
“张存芝锁了门,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溪草不敢骗他,取下束发的发卡,掰开上头薄薄的银片。
“我进去的时候,用这个塞在了锁芯里,张存芝根本没有成功把门锁上,我自然就出来了。”
谢洛白接过那小巧的发卡一看,忍不住笑了,方才的妒怒也减轻了几分。
“小机灵鬼,看来你在燕京,没少学那些三教九流的玩意,不过管用就是好办法,只是下次,你再用它来对付我,我可不会饶你。”
溪草松了口气,本着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原则,赶紧趁热打铁。
“怎么会呢我对二爷忠心耿耿……”
谢洛白确实还比较受用,笑了笑,竟亲手替她拢起头发,尝试着用发卡别住,双手做这个动作,双臂需要环过她的肩膀,看上去就像拥抱。
溪草不自在了,本能地就要后退,却被谢洛白在肩上一按,往怀里拉近了几分。
“别动,弄乱了!”
溪草无奈,只得安静地站着任他摆弄。
这一幕,被刚走出更衣室的梅凤官收入眼中,他停下脚步,注视着举止亲昵的两人,一股酸涩之感油然而生。
“师父,您要过去和陆小姐打招呼吗”
梅凤官回神,摇头笑了一下。
“走吧!”
谢夫人送完客回来,也刚好撞见了这一幕,她的神色却没有预想的欢喜,反而十分复杂。
“云卿,你随我进来,我有话要问你。”
谢夫人为人亲厚,但她并不傻,方才张存芝口口声声指认溪草和梅凤官苟合,她大概就猜到,张家母女是不怀好意的客人,她们做了一个局企图陷害溪草,结果被她反戈一击,自食其果了。
可是那些照片,却还没有解释,仍旧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溪草垂首跟着谢夫人走进客厅。
谢夫人没好气地往沙发上一坐,把按在手袋里的照片和信一股脑丢在桌上。
“你自己告诉我,这些照片是哪里来的我要听你说。”
溪草心中大概已经有谱了,应对的办法早已想好,所以一点也不慌,她刚要伸手去取,一直修长的手臂从谢夫人背后伸出来,抢先拿起了那叠照片。
谢夫人回头,大惊失色,怒道。
“我让云卿进来!你跟来做什么!”
她心底还是想要信任侄女,打算把这桩丑事按下来,压根不想被儿子看到她心仪的媳妇有任何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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