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亭中,李敬渊放声大笑,丝毫不在考生面前顾及稳重的形象,也不和朱由多言。
本来就算符膺在最后一题胜过李不琢,李敬渊也认为以李不琢此前的表现,拿得起一个头甲,眼下李不琢竟从长青真君留下的残篇法门中,悟得了花开顷刻法的窍门。
一众考官中,修为最低的也有黄芽境,一个先天境考生施展的幻术,自然瞒不过他们的眼睛,不由纷纷感慨。
“今年府试前三中任何一人,放到往年都是解元之才,可惜第一只有一人。”
“符膺县试就被李不琢压过一头,受挫立志,潜修半年,而今又输在李不琢手下,恐怕就此会失了锐气。不过以符氏的底蕴,倒不至于此后一蹶不振。”
“李不琢此人,真乃天纵之才。若非那升邪剑冢剑侍认定了陈阆真,我倒要怀疑李不琢才是蜇龙真君转世了。”
朱由见李不琢真催发了一树梨花,端详那梨树许久,确定不是幻术,心中惊疑不定,但后悔无用,他既与李敬渊契定,就是已为谶纬派输了一个副考名额,本来今年府试谶纬派考生就没人进入前三,让归真派的李不琢得了头甲,明年更是少一个副考,此消彼长,若再这样持续数年,恐怕谶纬派并入儒门的权势,即将被归真派追上。
“家祖的神通”
壶君亭侧的那一树梨花,赵承阳远远看着,只觉白得刺眼。身为赵长青的后人,上梨山山顶以来,他能感受到其他考生目光中的意味,既敬他赵家有这么一位先祖,又轻视他作为长青真君的后人,竟让长青真君的成名神通被他人学去。
赵承阳目光移到李不琢身上。
当初从句芒山归来,陈常真人收江东君入古微观,赵承阳回观中后,时常借机接近江东君。
当日在句芒山月下一见,他便对江东君惊为天人,虽然之后闹了些尴尬,却不影响他对江东君的好感。本来作为山村村女,江东君纵使容貌惊人,也最多当个玩物,但有了真人之徒这一层身份,却是良偶,赵承阳已有与其结为道侣的意愿。
只是江东君在古微观中,虽不至于冷若冰山,但总给人以疏离感,仿佛对面而坐,她与你说着话,眼里却没有你,却唯独在赵承阳打探李不琢的时候,会偶尔露出会心的微笑。
一念至此,赵承阳心中妒极,良久,却黯然摇头,心道能得她心水的,同辈之中也只有李不琢这等人物了。
一时间,山顶上众人神色各异。
壶君端详着一树梨花,手抚陶壶连声赞道:“好,好,好!这些梨树枯死百年,没想又能见到一树梨花之景,你着实令我意外!”
此前他人答题,壶君只微微点头,得到最高评价的符膺,也不过两声不错,对李不琢,壶君却不吝褒扬,继续呵呵一笑:“难怪你要说与人争不如与己争,原来是没人争得过你了,你既答了题,可以下去了。”
“与人争不如与己争……”符膺闻言喃喃自语,心中苦笑。
这话若由别人说出,在一众府试考生听着,定然十分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