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开车到医院,安排急诊、进病房,一切都忙活完了,邢以风进了急诊病房,沈黎进了手术室,只剩下我一个人还好好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消防员对我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后也走了,一时间整个走廊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从紧张的环境里剥离出来,我时不时的就会觉得一阵心慌,脚踩在地面上还觉得发飘,总觉得我好像是在做梦,其实我本人已经掉下了楼砸死了。
不知道在长椅上坐了多久,我只觉得浑身的骨骼都跟着酸疼,想要从长椅上下来活动一下筋骨,但一站直了,我腿一软直接就跌倒在了地上。
恰好,此时沈黎的手术室里面有医护人员出来,跟我交接,我勉强扶着墙站了起来跟人家说话。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这孩子没保住。”医生站在我面前,脸上带着疲倦和些许歉意。
“病人的孩子,是怎么流掉的”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追问道:“是不是病人自己吃了药堕胎”
医生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继而摇了摇头:“没有,病人流产是因为之前遭遇到了惊吓和些许殴打,也跟病人虚弱的身体有关系,但是绝对没有吃药。”
一股凉意从脊梁窜上来,我几乎都要站不住了,后背往墙上一靠,我双腿发软,止不住的往地上滑。
殴打和惊吓,惊吓是因为差点摔死,殴打,是不是我当时甩的那几个耳光
一想到这个可能我就浑身发冷,手指都跟着发麻出汗,那医生扶了我一下,问我:“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现在一看到这医生的脸就想到刚才她说的话,艰难的挤出一丝笑来,僵硬着身体问她:“哪位男病人呢”
“男病人似乎是发烧,只是昏迷,检查了一遍,没有什么大毛病。”医生回我:“男病人的病房在这边。”
我僵着脖子对她点了点头,转身去了邢以风的病房,现在我满脑子乱哄哄的,手指搭在门把上怎么都摁不下去。
不管怎么说,那孩子的死跟我脱不开关系。
那我该怎么面对沈黎和邢以风
沈黎就算了,她是什么态度我都能想象出来,我想不通我该怎么面对邢以风。
邢以风可一直把沈黎肚子里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啊!
湿凉的手指捏着门把几次都要摁下去了,但到最后我都没摁下去,我只觉得心脏一下又一下凶猛的跳着,跳的我几乎都要喘不过气儿来了。
如果邢以风知道了这孩子是因为我没得…不行,我必须得先跟邢以风说开了,否则等到他从医生或者是沈黎那里听说了就晚了!
一咬牙,我狠狠地拉开了病房的门,结果病房门一拉开,我就跟门口的邢以风撞上了,邢以风双目发红神情倦怠,一双鹰眸里满是血丝,似乎也正要开门出去。
“你你——你醒
啦!”我一对上他的眼,顿时整个人都慌了,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
邢以风微微抿唇,眼眸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定在我的眼上,看得我浑身发冷,嘴唇直颤。
难道邢以风都知道了
“进来。”门里挺拔的身影退后半步,给我让出一条道来,那眼神像是要把我活剥了一样,我硬着头皮跟进去,双手局促的背在后头,刚一进病房我才发现,病房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窗帘拉着,灯也没开,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实在不是能玩心理战术的人,一咬牙就要交代了:“邢以风,今天在天台上我跟沈黎打起来了,那时候你晕倒了,你——”
“嗯,我都听到了。”邢以风突然打断了我,并且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疼吗”
“啊”我听得瞪大眼,原本哽在喉咙里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似乎没意识到我的僵硬,转而拉着我坐到了病床上,微微垂眸检查我身上的伤痕,我身上有很多青紫,还有破皮,都是在天台上摩擦的,我自己都没当回事儿,但邢以风却检查的异常认真,一边检查,一边拿了医药箱来给我涂紫药水儿。
我跟邢以风依旧很久没有这么亲近了,一时间我的血液都跟着沸腾,脑子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