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桌下的陆春登时屏住了呼吸,耳朵紧听着对方说了什么。
听了司南的话,白信也是一脸困惑,摇头道:“我也不大清楚,只看到是药剂房那边什么东西爆炸了,你没在药剂房里我就放心了。”
“药剂房爆炸”司南故作惊疑,反问道。
“对啊,整片房屋都被夷为平地了。”白信沉声道,欲言又止的看向司南,还是道:“凝儿,那些个药剂……”
“白叔叔放心,”司南展颜一笑,“药剂炼制好我就收到珊珊给我的乾坤袋里了,完好无损。”
“哐当!”
司南特意最后四个字咬紧了说,她话音刚落,就听到桌子下发出一声闷响,好像什么东西掉到地上。
“什么声”白信探头朝那桌后看去,却没跨进房间里,毕竟这是司南的闺房,就算他是她的长辈,也不好随便进去。
司南嘴角笑意更深,淡声道:“无妨,应该是老鼠吧。”
白信点点头,他们住的房子本就说不上好,在蝗灾灾区能有个不漏风的房子,已是万幸,有老鼠也很正常。
白信出去后,司南转过身,双手环肩,对桌里面的人道:“现在屋里没人,出来吧。”
静了瞬,桌布被掀开,只见陆春一脸煞白的从里面出来,她眼睛失神,额头上渗出细细的冷汗,扶着桌角才勉强能站起来。
白信刚刚的话还回荡在她耳边,整片房屋都被夷为平地,那司梦的手下岂不是被炸得尸骨无存而且,那司南的药剂也被没毁掉,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事若是被司梦知道,她和她的孩子都没有命活!
陆春抬头看着眼前笑意深沉的少女,眼底情绪复杂,她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能将她心底所想全部看穿又用的什么东西把整片房屋夷为平地……
半晌后,陆春长叹了口气,绝望的看着司梦,无力道:“是我输了,要杀要剐随你便,只求给我个痛快。”
与其落到司梦手上生不如死的死去,还不如让段凝杀个干脆。
司南看着一脸绝望的陆春,面色沉静如水,看不出喜怒,半晌后,她才沉沉的开口:“你死了,孩子怎么办”
陆春猛地睁开眼睛,只一瞬,眼眶中便浸满泪水,她咬住唇角,声音哽咽却倔强:“只能怪他这辈子没投生到好人家,从我肚子里爬出来,人人痛骂野种,没爹疼,没人要,死了也好,下辈子别在找上我!”
“这真是你的真心话”司南冷声问道,讳莫如深的目光注视在陆春身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然你要我怎么办”陆春再也忍不住,一想到她刚满一岁的孩子要残忍死在司梦手上,可她却无能为力,深深的自责和痛恨让她泪水忍不住下流。
她拍着胸口,哑声道:“她是我的孩子啊,我当然心疼!可是我能怎怎么办,司梦的手全死了,药剂也没能毁掉,我把事情办砸,她不会放过我,又怎么会饶了我的孩子,我只有死路一条!”
她似是说得太激动,打颤的双腿撑不住,跌坐到地上,无声抽泣。
司南静静看着她,半晌后才道:“其实你刚才说的计划,也不是完全不成立。”
陆春抬头,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司南的意思,她猛地睁大眼睛,好像落水濒死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忙问道:“你……你是说,我真的去司梦身边当卧底!”
“没错。”司南点点头,走到椅子边坐下,淡淡道:“你帮我作司梦身边的卧底,我和你一起救出你孩子,给他治病。”
“真的吗!”陆春如临大喜,整个人几乎跳起来,颤抖着声音道:“只要你能让我的孩子活下来,我就算是死也愿意!”
这句话是真心的,她虽不了解段凝,但却看得出,段凝跟司梦浑身的气场完全不同,至少段凝不会干出尔反尔的事。
“但是,我做事喜欢先小人后君子。”说着,司南从口袋里取出一瓶药剂,丢到陆春怀里。
她马上知道对方什么意思,都没等司南多说,就喝下了那药剂,甚至没多问一句。
在外混迹的时间虽不长,江湖上这点规矩她还是懂。
陆春把药剂瓶子放下,看向司南,道:“说吧,我该怎么办”
司南心里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