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花颜可是弹错了第一次圣前献艺,心里实在紧张不已,还望皇上见谅……”花颜停下拨动琴弦的手,怯怯地觑了轩辕骁一眼,旋即又惶然低下头。
酒过三巡,轩辕骁本就有了些醉意,又被这一(撩)拨,心仿佛沁入温泉般炙热起来,倏然,一道清冷的目光射来,轩辕骁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几分。他知道是花雨鄙夷的眼神,遂正了正神色:“无妨,虽然有些小瑕疵,但曲音还是很悦耳。”
“是啊,这两个姑娘哀家确是很喜欢,才貌双佳,又擅长音律,正好宫中乐曲听得有些烦腻了,听些新鲜的小曲解闷,妍儿、”
“母后既是喜欢,就让她们在宁和宫住一阵子吧,好随时给您献艺。”轩辕骁当然知道太后想把花氏姐妹安排给妍妃做帮手,赶忙打断她的话。
“妍儿近日在练习箜篌,不如让花颜、花锦入住绮妍宫,好一起切磋琴艺。”太后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生平最讨厌被操纵,但她计划已定,不想再改,只得麻烦他“笑纳”了,就算是棋子,也是两个美女棋子啊,犯不着这般为难吧。
“好是好,可她们两个闺中女子,和妃子同住不太、”
“只因她们姐妹俩选秀前几日染了风寒,否则这会儿早就是嫔姬了。”太后笑道:“如今皇后和兰美人有喜,正是后宫为皇家开枝散叶的时候,该多添几位名媛佳丽才是。哀家注意即定,骁儿就别再婉拒了。”
“孤听从母后安排便是,花雨已是御女,她们不好和姐姐相重,就先赐为采女吧。”
轩辕骁话音刚落,花颜和花锦差点撅起嘴来,不过父母多年的“教诲”当然不会白费,两人都乖巧地行礼谢恩,只是在心里把花雨骂了几百遍。
太后和妍妃也颇觉意外,看轩辕骁方才的神情,明明已经“上钩”了啊,居然只给这对才貌双姝最低的位分。妍妃又罢了,虽然知道花氏姐妹是自己的棋子,但她们若起步太高,以后自己难驾驭,这八品的位分,足够在很长的时间里把她们吃得死死的。太后则把目光转向花雨,花雨依旧没什么反应,坐在给她安排的小案几前,低头啜着清茶,仿佛事不关己。
轩辕骁揉了揉有些沉重的头,心里有些奇怪,自己方才喝得病不算多,为何会醉意渐浓,是酒的缘故吗
“骁儿累了么,早些回宫歇息吧。”太后对周海道:“龙吟殿离宁和宫太远,夜里凉,别受寒了,今夜就去绮妍宫吧。”
“母后,孤、”轩辕骁到底还保持着几分清醒,没说出要去凤栖宫的事:“那孤就先走了,母后也早点休息。对了,花雨,孤让你送给兰容华的东西你送去了吗”
“还没有,我这会就去。”花雨起身行了告退礼,轩辕骁并没让她给兰容华送什么物件,不过是让她先走罢了,免得被太后留下来继续问询。
“骁儿对兰容华倒是很上心,皇后那里,也要关照关照。”太后不过是说点场面话,其实心里倒是盼着两人都生公主才好,但她话未说完,眉头却皱了起来:“是了,阿骐怎么还没回来,你们快去锦林院找找。这孩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少傅出题做雪的诗,他就嚷着去赏雪,说这样才有意境。锦林院若是没有,你们就去凤栖宫问问,皇后身体抱恙,他也许会顺道去问个安。”
“母后,阿骐这个年纪,正是玩心重的时候,‘人不贪玩枉少年’嘛,您就别太操心了,就算是赏雪,有斗篷和暖炉,也冻不着的。”轩辕骁劝道,心里却开始担心起来,等下这么多人跟着,自己是铁定去不了凤栖宫了,也不知阮轻尘病诊的怎么样了,轩辕骐能否应对得了。等会是让周海送阮轻尘出宫,还是另外安排住处依阮轻尘那个性,再请一次不知又要出多少刁难。
“这点阿骐是比你幸运,你像他这个时候……是我们最艰难的时候。”太后回想往事,轻叹了口气。
“母后,都过去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轩辕骁安慰着,心底也漫上了一层阴影。若按将来的史书看,他父皇应该会是本朝颇有名气的昏君,声色犬马、纵(情)享乐、后宫佳丽无数……结果正值英年,却病来如山倒,缠绵病榻时后悔已经太晚,只用最后几年回到他们母子身边,做了一个还算称职的夫君和父亲。
因此轩辕骁对于温情的回忆,都是带着点苦涩的药香,他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