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你是初犯,先罚三天长长记性,免得死在里头。”侍女将我推进一间几尺见方的小石屋,狠狠地关上了门。
我跌坐在地,眼前顿时一片漆黑,才发现这屋子竟然连一扇窗都没有,地上都是碎石瓦砾,掌心一阵刺痛,手好像被磨破了。
“咔嚓——”是上锁的声音,我的心随之一紧,寒冷和恐惧袭来,我抱紧了自己微微发抖的身体。
过了好一会,我才适应了这无尽的黑暗,摸索着坐到墙边,擦拭掌心的伤口,微弱的疼痛好似一根被扯动的丝线,从掌心一直漫延到胸口。恍惚中,我觉得心底有一缕情愫在飘荡,我在后悔吗后悔进公主府、后悔来长安、后悔和合德一起修习驻颜术……
蜻蜓说,也许在她父母决定卖她的时候,她就死了。而我呢,我是在什么时候死的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后来才知晓,我并没有痛痛快快的死去,而是捂着伤口在这条无法回头的路上怅惘地前行。我爱过的人,爱过我;我伤过的人,原谅了我,可我自己却始终不肯原谅那个不断葬送自己的自己……
我无力地靠着冰冷的墙,伴随着寒冷和黑暗袭来的是无尽的恐惧,只想快点睡着,可是思绪却越来越清明,只能缩着身子瑟瑟发抖。想到夜里睡不着时会和合德一起唱歌,我便拭了脸上的泪痕,轻轻唱了起来:“有兔爰爰,雉离于罗。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逢此百忧。尚寐无觉——”
恍惚间,一缕幽柔的笛声宛若清流般淌了进来,在我耳边飘荡着,好似温暖的和风将我轻裹,我闭上眼睛,侧耳倾听,思绪渐渐变得迷离,恍然如梦。
不知过了多久,我悠悠转醒,却发现石屋里居然射进一束清冷的光,对面的墙上不知是什么缘故,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我摸索着走了过去,竟看到了满天星光,是在做梦吗
“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