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漓的出现,将司徒翊阴郁的天空染上了色彩,她陪他念书习字、抚琴作画,甚至教他御剑之术。
“漓姐姐,我真是太笨了。”司徒翊不好意思地放下长剑,他在这方面实在没有天赋。
“可是小翊要学会保护自己啊。”水漓耐心地为他揉着手。
“不是有你吗,莫非三年之后,你就真的不管我了。”他懊丧地看着她,刚开始觉得三年很长,但一转眼大半年已经过了。
“怎么会呢。”她浅笑着,眼神却变得黯淡:“爹只有我一个女儿,小翊倘若不愿意学,我们水家的武功恐怕就要失传了。”
“谁说的,以后我们的孩子可以学啊。”
水漓眸光一怔,似乎从未有过这个念头,她的目光仿佛越过司徒翊,望向了遥远的所在,那是比海市蜃楼还要虚无的地方。
“我知道了,水将军根本没什么阴谋,他不过是看在父皇的份上,将你借给我三年。等到三年期满,就天各一方,再不相干。”司徒翊甩开水漓的手,天空不知为何忽然变暗,宫殿的暗影压了下来,将两人禁锢在这金碧辉煌的囚笼。
水漓没有辩解,只轻轻坐在阶沿,任冷风吹起衣袂飘然。
司徒翊转身朝书斋走去,知道她就跟在几步之外,却负气不肯回头看一眼。他以为上天眷顾地给了自己一枝青梅,原来只是个签了契约的仆从。
“小翊,我有点头晕,我们回寝殿吧。”
“你先回吧,我要去书斋习字,既不能陪我一世,这一时的施舍又有什么意思。”
他也知道自己的邪火发得奇怪,可是一想到她要离开,气就不打一处来。如果从未体会过温暖的滋味,就不觉得孤独是一种受罪。
水漓还是跟着他进了书斋,坐在一旁的案几上候着。柔黄的烛光下,她清瘦的身影宛若画中走出的佳人般纤细。她秀目微闭,脸枕着手臂,脸颊好似慢慢消逝的下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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