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散!”
玄散硬着头皮进来。
“去看看。”
“……是。”
玄散一路跟上,见已然恢复活力的小暖带着绿蝶到楼下问了掌柜的几句话后,神态自然地进了陈府,才又回来回话,“陈姑娘去陈府了。”
严晟点头,“去把玄其叫回来。”
严晟眨巴眨巴眼睛,不晓得该说啥,当初忽然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玄其撵到军营里练兵,他明白,现在忽然把他叫回来,自己倒有些看不懂了。
小暖进陈府时,府里已经一团乱了。陈祖谟见到她,气得大步冲上来抡起巴掌就要抽,绿蝶要动手却被小暖伸手挡住,她抬头冷声问道,“爹要打我”
“你个不孝女,打你都是轻的!”陈祖谟咆哮道,“你说,你都干了什么”
“我也想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要被打。”小暖冷冰冰问道,“打都是轻的爹还想干什么,直接要了我的命”
陈祖谟深吸一口气指着门口喝道,“滚,立刻滚出去!”
小暖冷笑道,“说有戏看的是你们,巴巴派车把我接过来的是你们,请我看戏把自己吓到却赖到我头上的还是你们!爹不愧是读了二十年的圣贤书,果然明事理,懂是非!”
陈祖谟的手指头都颤抖了,却一时说不上话,似乎说什么都能被这死丫头捉住错处。
他不说话,这不孝女却有的是话说。只见她转身大声道,“想赶我走把屎盆子都扣在我头上没门儿!陈忠,去给本姑娘请爷爷过来,我倒要弄明白,好端端地我为什么被带到清香雅楼去看砍头还要吃鱼头汤血豆腐喝红枣红豆粥,为什么好心把人送人回还要被打被骂说不孝!”
门口的陈忠惊呆了,就这几句话,哪是别人往大姑娘头上扣屎盆子,明明是她端着一摞屎盆子扣了老爷夫人一头一脸吧……
陈祖谟气得胸膛起伏似风箱。
“不去”小暖站起身大步往外走,“既然这里说不明白,我就去衙门击鼓鸣冤,请楼知县和满县的父老乡亲辨一辨这件事到底是谁对谁错!”
“快拦住她!”陈祖谟气急败坏地吼道。
陈忠刚上前一步,小暖就拿出三爷的架势,倒背双手面无表情地淡淡说了一个字,“滚。”
陈忠一动不动地拦着,绿蝶干脆胳膊一挥,把他挥出去老远。
小暖……气势果然还是不够啊。
两人快要杀出院门时,陈老爷子迎面进来,见到正在跳脚的丢脸的儿子和气势十足的孙女,脸拉得老长,觉得这俩人完全调过来了,低声喝道,“闹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
“爹,这个畜生……”
“畜生也是你生你养的,能怨哪个”陈老爷子一句话顶回去,“都给我进来!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问出来却没人吭声了,刘婆子和皮氏都倒下了,张婆子和两个丫鬟在里边陪着柴玉媛,这堂屋里的人只知道老夫人和夫人被吓着了,具体怎么回事陈祖谟还没问过。
小暖冷
笑。
陈老爷子不悦地瞪了儿子一眼,点手叫人把张婆子叫了来。
张婆子的话自然是向着柴玉媛说的,只把要去看热闹的事情推在老夫人身上。不是她不想让小暖担罪责,但这事实在没法推过去。
因为这大姑娘一路上没说几句话,去哪儿都是老夫人和郡主说了算。但话又说回来,要不是大姑娘神经兮兮地笑着喝那一碗血呼啦的粥,郡主哪里会受惊吓莫说是郡主,就是她看了也吓了一身白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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